转眼到了地头,二人别过,陆缄打马回家,进门就直奔聚贤阁,让小厮进去通传。
陆老太爷正与范褒下棋,一旁的古铜香炉里燃着檀香,香味浅淡,气氛安宁,陆缄行到门前就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低声道:“别儿给祖父请安。”“吧嗒”一声轻响,范褒落下一子,陆老太爷微微皱了眉头,道:“二郎快来帮我看看,我再落几子就能把他杀个丢莓弃甲?”
范褒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给陆缄行礼:“请二爷安。”
陆老太爷忙朝他摆手:“坐下,休想找借口开溜。”
范褒无奈,只好再次妾下。
陆缄爱棋好胜是有渊源的,陆老太爷就是这种人,他口里说着让陆缄来帮他看看,其实就是告诉陆缄,他很快就要赢了。却还不许范褒随便敷衍,非得揪着范褒认认真真下完为止,赢也要赢得认真。
陆缄自然晓得陆老太爷这个脾性,并不指手画脚多言,只在一旁立了,安安静静地等着。又过了近盏茶的功夫,范褒总算是认认真真的输了,陆老太爷这才心满意足地道:“事情如何?”
陆缄便把事情经过详详徊细地说了一遍。
“既已送官,便等着消息罢。明日再使人去过问。”陆老太爷并无多话。只道!”你岳母并两个舅母过来了,你收拾收拾就过去行礼请安,
休要怠慢了。”
陆老太爷的神情好似是并不把这事儿怎么放在心上,只当做寻常小
事来处理,陆缄略微有些失望,却不好多说,便安安静静地行礼告退。
陆老太爷又喝了一盏茶,方吩咐范褒:“你拿我的帖子,亲自跑一趟知县衙门。”
天已黑尽,荣景居里灯火辉煌,酒席已近尾声。罗氏惯爱出风头,把日常在家中哄林老太太的那一套拿出来,声情并茂地讲了几个笑话与陆老太太听,听得陆老太太只是笑,赞她风趣,邀她得闲经常过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