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容挑了挑眉:,“你别惹我我就不惹你。你先前就不安好心地说了那些话,这会儿又想说什么?只管说,我等着。”
她的语气不善,林五却没和她争,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不是冲着你去的。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曾经待一个人很好全心全意地好,结果她随随便便就背叛了我。”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藏的忧伤和失落。
林谨容猜她说的是陆云,并不作任何评价也没心思去听她倾诉,只淡淡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下次别随便扯上我,否则,别怪我惹你。”
林五有些不服气,却还是没有说话。
姐妹二人默默坐着,一个吃饭,一个看书,各不相干。见周氏推门进来,林谨容便收了书,起身道:,“大伯母,我先回去了。”
周氏见林五垂着头吃饭,脸上的戾气乖张都不见了,不由惊喜地道:“还是你会照料人,辛苦你了。”
林谨容客气道:,“不辛苦,自家姐妹,应该的。”顿了顿,抬头看着周氏微微笑道:,“辛苦的是大伯母。平日里掌家照顾一家子的起居饮食,好容易出来散心,还得替我母亲和姑母排解误会。我母亲脾气不好,却是记情的,往后,还要大伯母多多照顾提醒我们。”
周氏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放心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世上有人巧嘴如簧,也有人明察秋毫,不怕。”又道:,“我刚才遇到了陆缄,我让他劝你姑母了,这孩子性情沉稳,晓得是非的。”
林谨容一怔,怎么又扯上了陆缄?这事儿又关陆缄什么事?却见周氏笑得隐晦:“你们都大了,再不可像从前那般意气用事,日后你们姐妹要互相护持。抱成一团才好。
林谨容点点头,转身往外。才进房门就垮了肩膀,拖着脚步坐在窗前托着腮发起了呆。窗外一片寂静,只有木鱼的敲击声不时传来,分明是清心之地,她却觉得无限惆怅迷惘,焦虑不堪,却又无可奈何。
从前懵懂不知,只知日子难过,如今事事都看懂了,却觉得太累林家不可遏止地在变穷,在破落,一群人没办法挣钱,只知道huā钱,为了一点点利益就绞尽脑汁,手段耍尽。有了陶舜钦相帮,三房本可以争得一席之地,偏偏陶氏和林三老爷志趣不投,多年积怨,根本不可能同心协力,所以三房永远都只能成为大房、二房相争的棋子和筹码永远都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地位。
要想改变这种总被人左右的处境,除非三房自己硬起来,有人撑门户,可她不是男子,身份地位受限,她不能!家里的两个男丁,林亦之和他们不是一条心,林慎之太小,只能等。
可是她等不起了陆缄同林六的婚事,一日不定下她就一日不得安宁。设计让林六和陆缄发生意外,不得不把亲事定下?这明显不可能,双胞胎从来形影不离,在这寺里丫头婆子更是紧紧跟着,须臾不会离开她们姐妹。就算是有机会,谁又去做传话的人,谁又能保证他们会不会上当?太冒险,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赔进去还会拖累陶氏和林谨音、林慎之。
林谨容烦躁地起身猛地推开门,走到陶氏门前敲响了门。
春芽见她脸儿红扑扑的小小的胸脯还在上下起伏,明显就是有几分激动,不由奇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林谨容顾不上答话,直直往里冲对着坐在灯下看佛经的陶氏愣愣地喊了一声:,“娘!”
陶氏看佛经正看得有几分所得,听见她这声喊,忙抬起头来,一时瞧见了她的样子,不由也奇怪起来:,“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啦?快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