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许樱哥心中有了定论,此事必与冯宝儿有关联。也不问秋蓉从哪里打听得这些消息的,只将绿翡和青玉叫进来当着秋蓉的面吩咐道:“先给秋蓉取五贯钱做各处人情用。日后但凡她有要用处便直接同你们说,你二人商榷了后可先支取再禀我。”
这是莫大的信任,秋蓉颇有些诧异,却只道:“奶奶,今日用不着这么多钱,三贯钱即可。”
绿翡和青玉也都小吃了一惊。再一想,秋蓉看似得了很大便宜,实则必须得过她二人这一关,且许樱哥多数时候都在家里,不告而取的情况是少之又少,并不会乱了分寸,便笑眯眯地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了秋蓉的手分别说了几句好话“来:网看热门言情”。
绿翡与秋蓉自去取钱,许樱哥低声吩咐青玉:“两件事。一是去同张平家的说,我要知道这些天四奶奶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二是去寻双子,让他明日一早去常胜街寻人喝喝酒说说话,务必要弄清楚五爷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心里晓得许扶治家极严,想从他的小厮那里问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那比想知道冯宝儿说了什么还要难,便又添了一句:“或者说,这几日都有什么人去过五爷那里。我不急,让他多下点心和力,不能空手回来。”
青玉领命而去,许樱哥对着镜子仔细打量了一回脸色妆容,又往面上淡淡扫了些胭脂,确认自己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这才带了紫霭前往宣乐堂。
康王妃也才午睡起身,正由高、袁二位嬷嬷陪着喝茶说笑,见许樱哥进去,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许樱哥一回,见她笑嘻嘻的,穿着精神整齐,心里稍许高兴了些。却只淡淡地道:“听说你不舒服,可好些了?”
“谢母妃挂怀,约莫是早间吹了凉风,有些头疼,睡一觉起来便好了。”许樱哥见康王妃不见丝毫笑意,晓得其多少有些不高兴——虽则许扶是她的族人,但她已嫁入康王府,出门代表的便是康王府的体面,张仪正的体面,给人这般不留情面地赶出来并将礼品尽数扔了出来,实在让人丢脸,康王妃怎能高兴得起来?也不想去做那些花哨动作,直接道:“今日可把媳妇给气坏了。”
康王妃瞥了她一眼:“谁气你了?”高、袁二人早就成精了的,当下便起身告辞道:“为皇后娘娘备的寿诞礼还差些针脚……”
康王妃也就不留她二人,命曲嬷嬷亲自送了出去,这才转头看向许樱哥。默默等她开口。
因为敬重爱戴康王妃,又知其聪慧敏锐,更感激她自来照顾包涵护佑自己良多,许樱哥对了她时便十分谨慎。真话不能说,说了要坏大事,但话也不能说得太假,假了便伤人心。伤人情。没人会一个满口假话,虚情假意的人,这才融洽亲近不久的婆媳关系太脆弱。必须小心呵护。
许樱哥半垂了头低声道:“母妃,我今日受了委屈,心里很难受。”说到这里,心中那些一直压下去的委屈竟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眼圈也跟着红了。非是她假作,而是康王妃一直以来护着她,替她着想,已然算是半个亲近人。
康王妃看得真切,却不立即就表示安慰。只冷静地道:“你说给我听听。这委屈是你自己找的还是别人给你找的?”
许樱哥红着眼圈实话实说:“媳妇今日去了族兄家里探望病人。就是之前救过我和三爷,后被贺王鞭笞,又被火烧光了家业,被贺王府人刺伤的许扶许五哥家里。本是之前与三爷商量好的,送些钱物,再问问和合楼什么时候开。因他一家老小只有和合楼这份产业,我们便想帮着他把和合楼开办起来,也算是还了之前的人情,所以打算我参与入股。日后可用咱们府里的名义,多少也能减去些麻烦。”
康王妃冷静地道:“于是你就被骂成趁火打劫,再被当众赶了出来?然后气得头疼,回家就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