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又不是你的错。”许樱哥领着青玉走过来,热情地抱了抱大白马的脖子,含笑看向双子:“它的腿没什么大事吧?”她今日穿了套淡青『色』的短襦窄袖高腰裙,唯有领口处绣了一圈银白『色』的忍冬花纹,丫髻上也不过几朵珠花,面上未施脂粉,打扮得很是素淡。
但双子却从她脸上看到白玉兰花一样的皎洁美丽,他微微红了脸,不敢直视许樱哥的笑靥,低声道:“回二娘子的话,没,没什么大碍。”
许樱哥仿佛不曾注意到他的结巴和窘迫,自顾自地蹲下去检查大白马的伤处,漫不经心地道:“昨日康王府的三爷砸断胭脂马的腿时,你一直都在旁边?和我仔细说说,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这个问题,在冯家时许徕等人就曾经问过他一遍,回到府里后许衡并姚氏也叫他过去问了一遍,现在许樱哥又问。双子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干系,但还是认真地、详细地把每一个细节说给许樱哥听。
朝阳照在水囊那个金灿灿的塞子上,折『射』出黄金才有的『迷』人光芒,许樱哥看了又看,道:“这是他赏你的?”
双子为难地挠了挠头。不确定地道:“应该是吧?”想想当时张仪正的模样以及冯家奴仆们的艳羡嫉妒,再加上过后也没人问他要这东西,双子便又添了几分肯定:“过后也没人来问我要,多半是的。”
许樱哥笑起来:“为什么?”那可不是一个看到路人口渴就会主动递上清水并分享的好人,坏蛋做好事,总是有原因的。
这样的对话从前有过好几次,双子立刻就明白了许樱哥的意思,道:“也许是看小人的身手不错,觉得顺眼?”
张仪正这样的豪门贵公子们,经常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赏人。似双子这种勇猛忠心的奴仆,一般最是受欢迎。这个理由似乎说得通,但如果这个杀局是张仪正伙同冯宝儿设下的,那便又有些说不通了。许樱哥把那只水囊还给双子,示意青玉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递过去:“多谢你拦下胭脂马救了我。”
能得到主人的夸赞并感谢,是件非常令人喜悦的事情,双子骄傲地笑了起来。却称心诚意地推辞道:“小人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上次二娘子赏赐的钱都还没动呢。”说到这里,他猛然住口,小心翼翼地看向许樱哥,一脸的后悔和忐忑。他不该提起上次的事情,他没办好差事,害得那个人无辜丧命。但许樱哥却没有责怪过他。明明很难过却照旧给了他很多赏赐,实在是令人太惭愧,太有压力。
许樱哥却只是一笑:“用不了就存起来,将来总有用到的时候。”仿佛早就忘了上次的事情。
青玉笑道:“既是二娘子给的,你接着就是,磨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