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昱看了不远处的侍卫,抿唇道:“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说。皇上龙体日渐虚弱,近年来对这种危害社稷的事情却十分上心,昨天若不是大理寺的人回来的及时,我几乎就要成功了。以他对此事的态度,我有七八成的把握。总之,你只要相信我,不管怎样,我都不是那种甘于被制的人就是了。”
“我知道!”谢琬看着他,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才在想——”
话没说出来,他已经抬起一只手掩住她的口。
“眼下什么都不要说,听我的,去找魏阁老和靳表叔。”
谢琬看着他,含泪点点头。
如今他已经被关了起来,如何救他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要去尝试尝试。
殷昱不在的这一天两夜里,她忽然有了一种孤凄感,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独活到老,不需要儿女私情,也不渴望什么天长地久,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全然已改变了,她是需要殷昱深爱她的,能与他相携到天荒地老也成了她最大的期望。
原来刨却那些不得不具备的坚强和冷静之余,她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爱情仍然是她做为一个女人的最原始的渴望,她不是在为殷昱而争取机会,而是在为她自己。
想到这里,眼泪又从她眼里流下来,她深吸了口气说道:“那我就不在这里多呆了,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知道你如今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尽快争取时间把东西送进宫里,等明儿有空我再来看你。”
她把手松出来,殷昱忽然又一把抓住它,放到唇边亲吻了两下,然后另只手从怀里掏出几股丝线来,“你让我买的,我没忘。”
谢琬把它们紧攥在手里,手背轻抚他的脸,流泪笑道:“阿昱乖。”
片刻后谢琬出得门来,明晃晃的太阳又刺得她泪水不住往外流。杨氏叹气拍拍她的手,与她上了车。
杨氏邀谢琬去国公府,谢琬却是半刻也不想耽搁了,换了车便直接回府。
到府下了车,余氏不免问起此去情形,谢琬简短地说了说,然后便上殷昱书房找到暗格,将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果然骆骞从郭奉的家人处拿到的一些可疑证据,她想了想,将东西分成两半,一半仍放回暗格,一半拿漆筒装了,马不停蹄地又赶往魏府。
这个时候魏彬却还在衙门没回来,不过魏夫人知道事情紧急,连忙打发了魏暹去寻他。
魏彬却也不在内阁,而是去了几位一向态度中立耿直的大臣处去做游说,小厮辗转将他请回来时,谢琬已经把殷昱的情况简单跟魏夫人说了。
魏彬拿着谢琬手上的漆筒打开一看,顿时也振奋道:“如今除了对方的人以外,郭奉家人的下落只有公子知道。从皇上昨儿对这案子的态度来看,兴许是个机会也未定!趁着季振元他们还不曾防备,眼下拿着他进宫更加有利!——魏暹,你这就去把你靳叔给请过来!”
魏暹哎了声立即拿着马鞭出去了,为谢琬排忧解难,他向来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