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坐在桌畔,看着他道:“你把钱财都给我掌管,平时要用怎么办?”
他说道:“我跟公孙柳拿就是,他那里会记帐的。”
谢琬知道他这是放心她,也就点点头,不与他拉扯。不过想到他既把库房钥匙给了他,想来公孙柳手上能活动的银两也不多,该给公孙柳多少流动款项,也就等回头看了帐本再说了。殷昱一向坦诚,他这样开门见山的态度又使她感觉自如了些。
至于霍家送来的下人,她虽然打定主意不用,但是也不好就这么把人送走,只好等把手上事情理顺后再说了。反正她们都在外院侍候,这正院里自有她的人,短时间内也不大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后日得回门去,然后大后日谢琅和齐家都会上门来赴认亲宴,起码得过了这几桩,才算能闲下来。
说到认亲宴,她出嫁的时候谢荣让庞福送来了添妆礼,但是人没到。这认亲宴请不请他也让人矛盾。请了他吧,别扭,不请吧,又恐怕授人以柄。虽说这是谢琅要决定的事,但是谢琅肯定也会让人来问她的意见,眼下想着这事,竟不由微微皱起眉来。
殷昱坐到她身前,抬手抹了抹她眉心,说道:“以后也不许一个人皱眉了,有什么事,说出来,爷帮你出主意。”
谢琬听到这个“爷”字,不由笑出声来。“多谢爷,我只是觉得这天儿有些热。”
“那还不容易?”殷昱又坐近了些,压低声坏坏地道:“热就除衣裳。”
谢琬脸上腾地红了。
门口玉雪呀地一声退出门去。
殷昱连忙正色,退到榻上半躺下来,拿起本书来一下下翻着。
谢琬也平了平心绪,才唤了玉雪进来。
府里没人管着,殷昱腻在房里呆了一下晌,看她吩咐玉雪派发事务,然后又把手上嫁妆产业交给罗矩打理。玉雪已经被放了籍,如今成了她身边的管事娘子,将来随着她的嫁妆产业越来越壮大,必然也会调过去协助罗矩。
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闷,从前在她身边当护卫的时候,也是看她这般坐在房里指点江山,只是那时候她还不是他的,如今再看她坐在位于他们俩的房间里发号施令,那种感觉竟格外满足。
玉雪出去后,殷昱坐起来,“我们家也实在太安静了,要是我平时去码头了,你觉得闷的话,就把嫂嫂和表姑奶奶她们接过来说话,还有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告诉庞白一声,让我回府知道上哪儿去接你就成。”
谢琬点头,沏了杯茶给他,“都半天没喝水,也不知道自己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