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道:“谢翁请讲。”
谢启功道:“不知拙荆可有跟大人议过令郎的婚事?”
赵贞略顿,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可曾交换过庚帖?”
赵贞斟酌道:“谢夫人确曾交过一份庚帖于我们。”
黄氏脸色倏地沉下去。
谢启功目光掠过王氏,也带了丝难以掩饰的愠意。他压住怒色再问:“不知大人可否让人回府,将拙荆交给您那份庚帖拿回来予我瞧瞧?”
有了李二顺那番话在先,赵贞哪里还有不乐意的。当即让赵夫人唤了随从回府去拿。
都在一个县城里住着,约摸半盏茶时分,随从就从赵夫人贴身丫鬟的手里把庚贴拿回来了。
赵贞将之递给谢启功。谢启功只一扫,那眼里的怒火就已然藏不住了。
“好个赵大人!枉我平日将你待如上宾,无论何事只要你交代下来,我便是冒着再大的困难也替你四处奔走号召,如今你竟然打起我长孙女的主意来!令郎若是四肢健全便也罢了,你明知道他身患痴症,如何还瞒着我要害我的葳姐儿!”
他站起身直指赵贞的鼻子怒骂,赵夫人听得这话也不由吓得站起身来:“怎么会是谢府的长孙女?谢夫人明明说是王家的长孙女啊!”
“什么王家的长孙女?!这庚帖上的生辰年月明明是葳姐儿的!”
谢启功勃然大怒,已全然不顾赵夫人的脸上挂不挂得住。
黄氏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王氏双唇颤抖,瞬间感觉掉进去的不是窟窿,而是个黑不见底的深渊!
赵贞也察觉到了异常,到底不如妇人般轻易乱了方寸,他打量了王氏两眼,拿着谢启功递来的庚帖走到她面前:“谢夫人,这庚贴究竟是王家长孙女的,还是谢家长孙女的?”
王氏站起来,无话可说。她能怎么解释?她交给赵夫人的庚帖明明就是王安梅的,怎么会变成了谢葳的?如果说先前她还有一丝扭转的生机,到了此时,她已然完全被架上火坑了。
赵贞一张脸也气得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