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远和不理。
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龚远和方佯作惊讶地看着他:“啊呀,原来是你啊,华哥儿?我刚才只当是哪家的花猴儿在地上滚呢,又以为是小叫花,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这么脏?”拉起蔡光华的手给他看:“看看,你这手,啧……”又拉起他满是尘土的衣襟,“哟哟,我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脏的衣服,这是抹布吧?你怎么把抹布穿在身上了?刚才真是你在哭啊?我还以为是哪家还在吃奶的孩子哭呢。”
蔡光华已经懂得人家是在嘲笑自己了,当下垂着头不语。
龚远和见起了作用,便朝明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舱房去,他自己拿了帕子给蔡光华擦脸,又叫人打水来给蔡光华洗手收拾。
明菲听见龚远和在舱房外问蔡光华:“华哥儿,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哭?哭起来是不是很威风很有用很好看啊?你看船头那两只鸟,我用弹弓打一只下来,你哭一只下来好不好?”
蔡光华奶声奶气地道:“哪里能哭下来,要用弹弓才行。”
龚远和一本正经地道:“哪里不能哭下来?能的,不信你试试,还连水里的鱼都能哭得飘起来。天上飞的风筝都能哭得掉下来,生米能哭熟,死人能哭活,不信你试试?”
明珮听着忍不住一声笑了起来:“龚大哥说话可真是风趣,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华哥儿只怕要被他哄着。”
明玉剥着松子道:“我赌一颗松子仁儿,赌华哥儿一定不会被他哄着。”
明珮不服气:“不过就是刚满三岁的孩子罢了,不被哄着才奇怪。耀哥儿那时候就经常被我骗到。”
明玉笑了一声:“会不会被骗,你听着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