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额,主要是根据天子启对儒家‘君子六艺"的了解,手持利刃的辕固生,不大可能被一头野猪伤到性命。
···
「张释之,毕竟是先帝的臣子。」
——虽然辕固生最终,还是被窦太后一怒之下扔下了兽圈,且到现在都还在同野猪搏斗,但根据天子启对辕固生的了解……
作为御撵的专用御马,突然有人从桥洞下钻出来,拉车的御马们自然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当即惊的撒丫狂奔,险些每让先帝落得车毁人亡的下场!
「父皇仁慈,不愿伤及辕固性命,儿可没这么大的肚量!」
不是因为窦太后此番话,有多么惊世骇俗的内容;
反而恰恰是因为这些话,都正确到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才让刘荣感到懵逼。
额…………
作为一个合
格的政治人物,刘荣当然不会感受不到祖母这微妙的态度变化。
「我至今都还记得,张廷尉那句法如是足矣,让先帝感到多么羞愧。」
「太子,实在太过于孟浪了。」
先帝很不服;
准确的说,是觉得自己丢了人,又怎么都压不下火气,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至于天子启?
嘿!
也就是窦太后眼睛不方便,才没看到天子启那怎都压不下的嘴角!
「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辕固狂儒,已有取死之道!」
「——还在淮南国做王相?」
···
刘荣很狂。
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刘荣终还是将愤愤不平的目光,撒向了和自己隔着祖母窦太后而坐的皇帝老爹。
不用再为辕固生头疼,又意外得到刘荣‘感化窦太后"的意外收获,看样子更是像要彻底化干戈为玉帛的架势,天子启更是别提有多开心。
「这个道理,便是由当年的张廷尉,亲力亲为教给先帝的……」
「也好啊……」
「还是……」
于是,先帝就问张释之:一个农人,无缘无故惊扰了朕的圣驾,险些害的朕就这么狼狈的去见了高皇帝;
朕作为皇帝,难道不能采取更严厉一点的措施,来告诫其他人吗?
狂到刘荣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随便单拎出来任何一句,放在其他任何场合,都必定会为刘荣招致杀身之祸!
但在今日……
难得哼唧了这么老半天,也没能多挤出几个字来,天子启索性将双肩一耸拉,隔着母亲窦太后,给刘荣使了个眼色。
「再怎么说,那辕固老儒,也终归是先帝安车驷马礼聘到长安,并亲颁天子诏,所任命的《诗经》博士。」
——你不是牛的不行吗?
——我一句话,你不也得去跟一头野猪舞刀弄枪?
——如果天子启没记错的话,这是母亲窦太后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称呼刘荣为‘太子",而非皇长子。
「孰能无过啊……」
「早在吴楚之乱平定后的第一时间,张释之便被革除官职,被遣送回了老家。」
「但作为太子储君,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尤其还是对二千石的《诗经》博士拔剑相向,实在是太过不妥。」
只见兽圈外,馆陶公主刘嫖一脸慈母笑,看向刘荣的目光,当真是诠释了后世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好歹也要给个光禄大夫之类的虚职,好荣归故里;」
「免得到了地底下,无颜面见太宗孝文皇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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