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姑娘轻声道,“与她议过亲的崔大人,如今正与我议亲。”
来了来了。
显金本直起身,听她这样说,又默默地蹲了回去。
“是吗?”
显金反省,这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惊讶,便重新调整情绪,“是吗!?”
小熊姑娘垂眼扫了显金两眼,似笑非笑道,“展柜的明明就猜到了,何必这个语气?”
显金张了张口。
小熊姑娘探身推了一只竹椅道显金身前,素来平静无波的面上挂了一丝善意的笑,“您不忙吧?”
忙,也要说不忙。
显金本没有一颗八卦的心——前世上哪儿八卦去?八卦隔壁床吃的什么药?还是八卦明天给她做手术的医生靓不靓?
她现在的八卦火苗,完全是被阿左和阿博两公婆点燃的——这俩见面就是八卦,泾县的碎嘴皮子快被他们嚼完了!
显金默默收拾围裙坐下。
小熊姑娘笑了笑,“冲您打听打听,您家大姑娘与崔大人的婚事,是如何化掉的呀?”
化掉这个词,用得就很精妙了。
本来就是一堆泡沫,拿到太阳底下一晒,不就化成水了吗?
显金歪头想了想,有点拿不准小熊姑娘掌握情况到哪一步了,便打了个哈哈,“就那样呗,拖久了,又恰逢我们家大老爷在任上积劳成疾...本也不算定亲,这样一来,这门亲事便更无疾而终了。”
小熊姑娘对于显金十个字吞八个,剩下两个都是语气助词的行为并不意外,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一口,赞道,“果然在深井里窖过更爽口。”
又笑道,“您确是脑子灵的,陈记如今被您打理得火火红红,陈家三爷出的那本《泾县十八吃》甚至传到了宣城府,大家伙都爱看,连青城山院的乔山长都对您青眼有加...”
小熊姑娘一边说,一边给显金也倒了一盏茶,“泾县您就是当家人,小女相信您在陈家大姑娘退亲这件事上,一定不会是个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