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步而出,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出门左转,隔壁的屋子便是明德皇后的住所。
伯懿没想到她乍然动作,紧跟而出,便看到她一把推开了自己母亲的那间屋门,一脸不可思议却有意料之中矛盾的神色。
他连忙跟过去往里面一瞧,也惊了一跳:“这里面的东西呢?”
整间外厅空空荡荡,十年过去,那些陈设的痕迹也被旧尘掩埋,与其他地方一般无二,压根儿看不出这些陈设此前如何摆放。
可伯懿记得那些人曾提到过,因着母亲提到自己晕倒于自己的屋中,因而他们也一道查看过。并未寻到任何迷香之类的物什,更无半点异常。
后来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案发现场之上。
案发现场与这里就一墙之隔,这门外的走廊一览无余,案发后多日里都有侍卫轮番值守。之后边关动乱影响了宫中,他们这才扔下了这里。
当时清理的宫人连凶案现场都没有清理干净,更何况是这间屋子?
难道是凶手?
“自然是凶手,”玉浅肆紧抿着唇,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轻嘲,似在透过面前被她搅动的尘埃,与过去的人对话:“这里的东西,自然是都被凶手毁去了。”
倒是有几分胆色。
说罢,她脚步不停,又朝着案发现场另一侧隔壁的屋子而去。
而愣在原地的伯懿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却听到了她口中的“凶手”二字。
胸膛中的那颗心又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次,带着激动与惶恐,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你说......‘凶手’?”他扭身望向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另一侧门前的玉浅肆,轻声地又一次确认:“你说‘凶手’,真的有凶手?”
玉浅肆此刻已经推开了另一侧的门,望着门内的空洞黑冥,信然而笑。
“其实从方才看到那枚血掌印,便察觉了异常。加之你方才所说,我想......你的坚持是对的,当年的凶手的确另有其人。”
继而,她阖上方才被她粗蛮打开的门,面朝伯懿而立。
清亮的月色再次被浓云半掩,却依旧挣扎着泄下丝缕薄纱,此刻全都拢在了她的周身,让她整个人散发着朦胧的光彩。
“明德皇后是无辜的,不仅如此,我现在也已经知道凶手是如何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