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商赋的眼中,这却是默许与信任,还有玉大人无尽的善良,着实自我感动了一番。
伯懿路过他时,微微凝步,心中腹诽:就不信到了那儿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到了义庄门口,商赋落后了一步,迟迟不肯进来,同自己身旁的小厮窃窃私语着什么。
伯懿长眉一挑,讥诮道:“少卿大人,该不会是不敢了吧?”
“怎么会!”
商赋的小厮不知得了什么令,一溜烟儿离开了。商赋这才一撩袍角急匆匆跟了过来。
伯懿嘴角一撇,正打算看他吃瘪,却见他熟练地接过手巾系在面上,跟着玉浅肆走了进去。
伯懿特意在门外候了片刻,却没见他“知难而退”,有些气闷,不情不愿地跟了进去。
一旁给他递巾子的张以伦,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没精打采的疏离模样。
想来是还没睡多久便被叫醒了。
玉浅肆贴心嘱咐道:“以伦,你去休息吧。我随便看看便走。尸体待你今晚睡醒了慢慢查看便好。”
张以伦颔首回礼,自顾自回了后院去补眠。
在艳阳天下站久了,甫一进到常年阴凉的屋子里,难免会眼前一暗,霎时间分辨不清。
伯懿眼里只看得到亮眼的一抹红,就听到耳边一声惊呼。
他有些得意:果然还是怕的吧?
却没成想,紧接着便听到带着满是新奇的一句:“这么多颗脑袋啊......怎么头发都被剪掉了?”
“哦哦!我知道了!定是同书上所载那般,为了查验隐于颅上的伤痕!”
伯懿眼前渐渐恢复如常,正看到玉浅肆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商赋。
他不仅不怕尸体,还知道这些?
不由语带揶揄:“少卿大人可真是......博览群书啊。你竟也不怕尸体......”
商赋:“怎么会!听了那么多回说书的描述,好容易第一次亲眼见到尸体,觉得刺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