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徐徐,带着浓厚的沧桑古意,道:“璃月港建立之前的事,我都忘不掉啊,更别说千年而已,怎么可能忘呢?”
“阿萍……”阿圆低垂着眉眼,她知晓对方所言为何,那一战实在太过惨烈了,难以诉说。
灶神显威制食,仙众显化救人,而尘神不敌那滔天洪水,性命归墟,死在阿萍的眼前,当时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能救下她,就……只差一点。
亲眼目睹好友的死亡,这对阿萍是极大的打击,所以本来仙号歌尘浪市,极爱热闹的她,化作银发老妪,遁入凡尘。
只是她不再喜欢热闹了,往常她即便身处深山老林,也会拉上一帮仙人,三五天一开仙宴,推杯换盏,嬉笑连连。
而在那之后直到如今的她,身在闹市,却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对那些繁华看如过眼云烟,毫不在乎。
虽面向着世间百态,可实际内心毫无感触,直到有人在那一日,等待她“醒”,说要拜师,才是有所变化。
从那之后,萍姥姥虽背对着繁华,可眼中心中已经有了世界最明亮,最繁华的地方,那是她的弟子啊,她简直视如己出的弟子。
对于这个弟子,萍姥姥可谓有求必应,传道授业解惑,无一例外都有做到,仙术武学炼体药材资源,一应俱全,她做到了最好。
甚至可以说,她有时太溺爱这个弟子了,凭什么就得听弟子的要求,不直接出手帮忙,凭什么就要每次耗费这样大的精力和无比海量的资源,去求一个下次肯定“死性不改”,接着被重创的傻子徒弟?
这一切的答案,萍姥姥或许会用一句话来直接解决,也唯有这句话,可以直接解决。
因为……他是我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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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对萍姥姥自己足够了,那便是够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只要她认为对,足够了。
萍姥姥望向那扇禁闭的房门,内心思绪万千,最终化作一言半语传出,“你们,都很不在乎自己啊!”
她这话,说的是好友,说的是曾经的众弟子,也是说的如今苏平,这些生命,仿佛通通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有难就在最前,无一例外。
若是可以,她有时都想他们不是那么舍生忘死多好,只是她也知道,若是不那样的话,他们就不是他们了,也将不是她所认识的他们。
这很复杂,说不清楚,但能够懂。
“壶里的仙草种子不够了,我去带些回来。”萍姥姥轻叹着说道,她担心弟子下一次,又是这样的结局。
阿圆轻轻摇头,“你留下,我去吧。”
“嗯。”萍姥姥没有争辩,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着,双眼不离那扇禁闭的门扉,内心的把握悬而又悬。
时间飞速流逝,房间中,苏平感觉仿佛已经过了百年,经受的折磨力度总算小了许多,能够抗住一时半刻了。
他双目通红,因为刚刚哭过,不是他脆弱的原因,而是身体自发的抱怨,这天杀的该死药浴,实在太折磨人了。
好在,恢复效果也是十分显着,苏平如今的身体,已经勉强能动了,那本来已经破碎不堪的筋骨,正在重塑,经过这番淬炼,变得更加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