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设计稿比较复杂,必须在工匠干活的时候也在现场,以便回答工匠的问题,或者及时调整工匠误解的地方,以免造成大量的返工。
晚上,工匠收工了,她却还不能休息。
回到玉簪院后,还要拉着金富来策划开业营销,以及后期日常运营的各种细节对齐。
这样的忙碌是金富来从未有过的,疲累之余,他感觉到十分充实和安心,因为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迈向自己设想的远方。
但是,他安心了,他继母可不安心。
苏氏发现继子再也不出去鬼混了,身边的狐朋狗友也没了踪影,每天跟着那个师傅忙前忙后,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
这个景象让她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更可怕的是,金家的其他人,对这个不成器的继子也陆续改观了。
她丈夫金大方近来多次在她面前夸耀,说继子这个师傅认得不错,如今说话做事愈发稳重了,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范,不愧是金家的长子!
她儿子金富归不见了之前的从容,好几次在她面前抱怨。
“今日爹爹又问了大哥帮忙他师傅开铺子的事情,不仅叮嘱他用心些,还夸了大哥。以前爹爹从来没有这么夸大哥过!”
“今日大哥给爹爹提了点作坊管理的建议,爹爹夸他变聪明了,高兴得都嘴都合不拢了。”
“今日爹爹开口说让大哥去咱家的作坊看看,大哥虽然说太忙给拒绝了,但是我看爹爹没打消这个念头……”
苏氏坐不住了,终于在有次金大方又开口夸郑晴琅的时候,她暗戳戳得告起状来。
“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但富来这个师傅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把咱富来当牛马使唤,这整日整日东奔西跑的,我瞧着富来最近都瘦了……”
话未说完,金大方便听不下去了,不客气得打断她。
“无知妇人,你懂什么,玉不琢不成器,富来最近长进了不少,都是他师傅的功劳,你别给我搞‘慈母败儿’这一套啊,富归也成日跟着我跑,你怎么不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