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色不变得说道,“老爷镇日辛劳,平日里也只好这一口,已经说了今日要做海鲜席面,倒不好改变,让老爷失望,费点银钱也是值得的。虽说让客人掌勺,不合规矩,所幸老夫人大气,体谅我这片心,我这边也自然不小气,所需工钱自当足额奉上。”
郑晴琅听罢,笑道,“夫人果然贤惠,为了让自己夫君吃得高兴,竟然愿意从自己体己里出一百两请我掌勺,既如此,为了全夫人一片为夫之心,老身就勉为其难,出马了。”
话音未落,苏氏的脸色就变了。
她什么时候说要从自己体己里出?
还有,一百两的工钱,那老杀才也说得出口?
不过就是有个当御厨的师傅,她就真当自己是皇宫里的大御厨了,竟敢狮子大开口?
一旁气闷的金富来听到这里,又见继母变了脸色,顿时了然,忙帮着将火烧旺。
“还是娘亲知道心疼爹爹,花一百两体己请御厨之徒为夫君烹饪美味。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艳羡我爹呢!”
说完,生怕这话架不住脸皮厚的继母,又接着戳她的肺管子。
“哼,爹娘如此鹣鲽情深,让那起子人再敢讲究娘亲嫌贫爱富……”
苏氏敏感得察觉这话里有话,忙问道,“什么嫌贫爱富?”
金富来故意支支吾吾得不说,只答道,“都是那起子混账人瞎说的,娘亲何必听那些污言秽语呢。”
一番话,说得苏氏更加抓心挠肝了,她急切得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话?为娘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污糟话没听过,你直说吧。”
“就是隐约听得几个人说过,娘亲您原是有一桩婚约,许的是平常人家,不知怎么的,后头就退了亲嫁给了爹爹,所以,他们在猜,这事娘亲嫌贫……”
“爱富”二字未出,苏氏便破防了!
只见她一改平常的柔和,疾言厉色呵斥道,“混账东西,什么都不知道就道听途说,累人名声!”
骂完后,眼见旁人都被自己的表现惊到了,连忙冷静下来,解释道,“妇人名声要紧,哪里经得起那些糊涂人混说,我这也是气急了。”
郑晴琅笑着打圆场道,“别说夫人生气,即便不干老身的事,我听着也生气。夫人都舍得用自己体己为夫君请我这个厨子了,哪里是那等嫌贫爱富的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氏原先的不情愿已淡了几分,强笑着应付了几句,让过来汇报的婆子引着郑晴琅去大厨房。
金富来表示自己要跟着一起去,苏氏乐得这些人不在自己跟前,好发泄一场,让众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