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薛家向来行事大方,不可能连这点谢师礼都不安排,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考虑到这老先生是县里的老秀才,而且底下学生颇多,怕被人说他徇私,他也不好随便将人打发回去。
于是便接下呈子,借口事涉三位学子名声,不好开公堂,他会私下查访的。若呈子上所说属实,他会从严处置的。
那老先生得了句准话后,得意洋洋得走了,心道,“薛家两个黄口小儿,以为考上了童生就是个人物了,哼,我要让他们好生学学什么是尊师重道!”
韩知县等人走后,派人将这里的消息传给了薛家,让他们写个辩驳的呈子递上。
他始终相信,薛家那样的家教,绝不会如老秀才文章中那样失礼的事情。
郑晴琅接到消息后,生生被气笑了,心道,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倒是被那老先生玩得明明白白了。
她叫来了两个孙儿,将老先生告状的事情说了,然后叮嘱道,“你们各自写一张辩驳呈子,举例的时候,尽量写清楚,最好把人证什么也写上,咱们要辩,就摆事实讲证据,可不要像他那样空口白牙的。”
薛子俊和薛子善没想到这老先生这么无耻,气得当场跳脚,骂了那老先生好几句。
郑晴琅任由他们骂完后,才说道,“别忘了,在外人眼里,他终究教了你们两年书,是你们的先生,刚刚那些话,在我跟前就算了,在别人跟前,万不可露出一句。”
两兄弟听罢,虽有些不服气,却也无奈何得应下了。
接着,郑晴琅又问道,“对了,你们那日送谢师礼的时候,有没有左邻右舍旁观?”
薛子善忙答道,“有的,住在先生对门的,还有左边那户,都有人站在门口瞧动静呢。我和哥哥收回礼物打算走后,那些人还嘀咕先生不惜福呢。”
郑晴琅点点头,“那就好,有人证就行,你们也写上去。对了,把你们自己写得惨一些,最好把那人显得咄咄逼人些。”
“嗯嗯,我们懂得了,这就去写。”两兄弟异口同声应下后,便自去书房了。
郑晴琅一个人在堂屋坐着,默默想了一会儿,终究没办法理解那老先生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