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善见他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就晓得安怀远不知情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了对方,“我们村的李成坤半夜去挖你们村的水坝,掉河里淹死了,尸体已经找回来了。”
安怀远听罢,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脸色惨白,让人以为他就要晕过去了。
然而,十几秒后,他缓了过来,二话不说,走到安禄面前,随手夺过他身旁人的棍棒,照着他劈头盖脸、下死力得挥打。
“你这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爹娘的份上,老子早把你吊在村口大树下狠狠抽上几十鞭子了。带着村里的大小伙子跟着你闹事,这下好了,出了人命了,就你那几两重的骨头,赔得起一条人命吗?我现在就打死你给人偿命,回去后把你踢出族谱,免得祖宗蒙羞!”
安禄一边躲,一边哇哇叫疼,还能抽空死犟得回话。
“那能怪我么?又不是我把他扔河里的。我怎么给祖宗蒙羞了,我建水坝,那都是为了村里,你身为村长,怕事不想担责,我不怕!陈府的管事都说了,只要保证今年的收成,出了任何事,他们都担着。”
“陈府管事,又是陈府的管事,陈府的管事是你爹还是你娘,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知县老爷都下令了,让咱们拆了水坝,以后不许破坏用水公约,否则拉到县衙打上几十板。你那陈府管事那么厉害,倒是让知县大人改命令呀!”
安禄心下一惊,都忘了躲棍子了,站定了,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陈府管事告诉我,知县大人和陈府可是未来的姻亲……”
话未说完,一旁的孙滔便插话喝道。
“闭嘴,知县大人的家事,也是你可以随口胡诌的。瞧你说那话,难不成知县大人还会因私废公,袒护姻亲不成?你空口白牙污蔑知县大人,可是要治罪的。”
安禄深知自己失言了,脸色一白,连忙讨饶。
“差爷,小的一时说错了话,绝对没有污蔑知县大人的意思,还望差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刚刚的话当做放屁算了。”
“哼,一时失言,我可以放过,但是听你刚刚的话头,你就是带头闹事的,此风不可长,得了,薛老夫人说要告,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县衙吧。”
安禄双手被孙滔等人擒住,又刚刚晓得知县大人并没有包庇陈府的意思,只觉得一切都完了。
他腿一软,跪倒在地,语速飞快得解释。
“官爷,我虽然是打头的,但是事出有因啊,下坝村的人挖了我们堤坝,我们这气不过才找上门理论的。”
“这什么因,我们来前都知道了,这事你们不占理,又是你们挑衅在先的,废话不多说,你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