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咱们是陈府的佃户,万一真的见官了,陈府难道会不理我们?”
“咱们只是佃户,说难听点,就是奴才了,他们理咱们干嘛?”
“我们出了事,他们另换一批佃户就行了呀,这天底下,哪有主家为佃户出头的规矩。”
两个还算清醒的小伙子低声嘟囔道。
安禄被噎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发起火来,却在对上郑晴琅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冷静下来,觉得不能让对方看笑话。
于是,他转变了语气,轻声解释道,“老话说,用熟不用生,咱们在陈府底下做了那么多年佃户,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按时交粮的,哪里需要陈府操半点心,这么好的佃户,他们还能不护着……”
在他的碎碎念下,他底下那群“小弟”停止了内讧,又成了坚定的“安禄党”。
这段对话的发生,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站在对面的郑晴琅没能听清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私聊,只能通过他们的举止神态来判断大概发生了什么。
只是眼见他们从一开始的慌乱,又迅速恢复了镇定,她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了安禄的身上,确认他就是这次领头的人物。
“你应该就是带头的人吧,报上你的名字来,我也好写状纸。”
安禄安抚完自己的小弟后,听见郑晴琅直接说要写状纸了,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太多事的年轻人,眼底立刻泄露出明显的恐惧。
不过,他并不承认自己害怕了,只是在心里说服自己,他不是怕见官,只是觉得没必要搞那么麻烦,因此,开始据理力争。
“你确定你要告状吗?参与斗殴的人不止我们,还有你们下坝村的,而且还是他们先动手的,报了官,理亏的是你们,受大罪的也是你们!”
郑晴琅挑挑眉,这人反应还挺快的,晓得拉他们下坝村的人一起下水。不过,说他们下坝村的老弱先动的手?谁信呀?
她的目光在两队人马之间又过了几遍,方才有理有据得反驳道。
“若不是你安居村的人有意挑衅,为何会这么多人同时出现在我们下坝村?难不成我们下坝村的人有什么神通,施了什么术法,把你们一齐变到我们村里来的?”
“这……”
安禄一时语塞,他们一开始确实是主动来找茬的,要是没有听说出了人命,嗯,谁先动的手还真难说……
郑晴琅不理会他复杂的表情,继续说道。
“还有,你们人人壮汉,手上齐整棍棒,而我下坝村呢,参与进去的都是老弱妇孺,手上连凑手的工具都没有。这明眼一看,就看得出是你们安居村的人趁着我们村中青壮不在,刻意过来打砸抢的!这不是聚众斗殴,这是单方面的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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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这好好的斗殴,怎么说成抢劫了,你这瞎子算命,信口乱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