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近那水坝没几步,就从斜刺里杀出两个手拎着木棒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对着他们恶声恶气得说道,“这里是上坝村水坝重地,闲杂人不准靠近!”
村长见那开口说话的年轻人很面熟,分明就是上回同自己村里人呛声最厉害的那个,指着自己说道,“我们上回见过,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不就是下坝村的李村长嘛,你旁边这个我也见过,是下坝村的举人老爷哩。”
回话的依旧是那个面熟的年轻人,不过他虽然应着话,语气却带着不屑,丝毫没有寻常庄户人家见到一村之长,以及举人老爷该有的尊重。
李成锐有些好奇,拦住想要说话的李义善,向前拱手作揖后,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没料到他态度那么好,愣了一秒,差点想要挠头表示不好意思了,不过想到如今两村势同水火,他不能这么容易被“收买”。
于是,继续没好气的说道,“我姓马,大家都喊我大木!”
李成锐依旧是温润有礼的态度,淡笑着问道,“大木小弟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为何是这种态度?难道我们得罪过你?”
马大木将下巴微微抬高,“因为你们是下坝村的人,下坝村的人要拆我们上坝村的水坝,所以,所有的下坝村人都得罪过我们上坝村人!”
“就是,你们下坝村的人都要坏我们上坝村人的生计,还指望我们有什么好态度吗?要不是看在你们一个是村长,一个是举人,我俩早就大棒子打出去了!”
另外一个年轻人插话后,挥了挥手里的木棒,一副作势要打的模样。
李义善自从当了村长,很少被小一辈的年轻人这么对待过,心里火气蹭蹭往上涨,但考虑到今日过来时有正事的,只得按捺下想要出口教训人的冲动。
“这水坝,你们马村长承诺过今日午时前要拆掉的,怎么现在都快到未时了,还搁这好好的。”
马大木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听罢,同时哈哈大笑,把李成锐父子俩笑得一脸莫名其妙。
笑罢,马大木才似突发好心,给他们两个解答道,“我们村长重病在身,暂时管不了村里的事了,这水坝,说什么都不可能拆的,您二位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