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新平村所有的棉花你按照四十八文一斤收购,先付一成的定金,十日内,付清余款再提货?”
郑晴琅点点头,“上面写得很清楚不是吗?”
“我知道你在下坝村开了作坊,在镇上还有一间豆腐坊,但是我不知道,你家什么时候改做棉花生意了?”
下坝村出了一个卖豆腐的薛家,生意做得不小,其中,薛家做主的是他家的老娘亲郑三娘,十里八乡都有听闻。
郑晴琅勾唇浅笑,“这个就不归张村长管了吧,您只需要问问村民们,愿不愿意以比那棉花商人一斤高两文的价钱卖给我郑三娘就是了。”
“新平村的棉花加起来近一万斤,你吃得下?”张村长不太确定得问道。
郑晴琅忍不住笑了,反问道,“一万斤也不过是四百八十两,张村长觉得我家那么大的家业,拿不出四百八十两来?”
“要是拿得出来,为何只付一成的定金?你若是当场银货两讫的话,这份契书都不用签了,你给钱,我们给棉花,岂不痛快?”
“张村长,明人不说暗话,那棉花商人对外放话不收下坝村的棉花,踩在下坝村的头上拉屎,我也是下坝村的人,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想着将各村的棉花都收了,让那棉花商人白跑一趟。这不,临时起意,棉花的仓库什么的,都没准备好,这才需要十天的缓冲时间,不然,我干嘛要给四十八文的高价,直接四十六文一斤收了,您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不也会照顾我这边吗?”
张村长心道,那可不一定,若是双方竞争的话,谁给的钱多他就卖给谁。
而且,他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她这次是临时起意收棉花,万一明年她不收了,今年大家又得罪了棉花商人,人家也不收了,他们以后种棉花卖给谁呀?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问了。
郑晴琅没想到这村长如此深谋远虑,不过,她的反应也不慢,很快就答道,“谁说我明年不收棉花了,今年我都把销路打通了,明年我干嘛不继续赚这个钱,谁还嫌钱多不成?”
这话听着有道理,但张村长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想到一斤多了两文钱,两万斤棉花就是四十两银子了,分到各户手上少说也有几百文钱了,这可不是小数目。
何况,对方知根知底的,也不怕对方赖账跑了,就是晚点交棉花而已,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他让郑晴琅和大树在自己屋里等着,他自去找了村里种棉花的人议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