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听她要以四十八文的高价收购各村的棉花,没有深思,一下子就炸了。
“三娘,别的村,我不知道,但是咱们村的人个个都是有良心的,都知道你联合大家得罪棉花商,是为了咱村里人好。即便那棉花商人不收咱村里的棉花,大家也不会怪你的,咱们可以找其他途径卖棉花。你可别干这种傻事,出高价买大家的棉花干什么?你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郑晴琅笑着说道,“村长,你误会了,我这买棉花,真的不是冲动之下做傻事,我是有计划的。”
说完,她还指了指自己,反问道,“难道在您的眼里,我就是这么舍己为人的人吗?”
岂料,村长十分认真得点了点头,甚至连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同样认真的表情,同样郑重得点头。
“三娘,你家开始卖豆腐,便给大家解决了黄豆积压的问题,去年秋收暴雨,你教了大家阴干存稻的法子,之后,又是大豆肥田、开春让家人教种棉花……如今,还操心让大家手里的棉花可以卖个好价格,这一桩一件,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这不是舍己为人是什么?”
村长说到后来,都把自己说感动了,只觉得心里涨涨的,下坝村的村民何德何能,以前也没对三娘一家多照顾,如今竟然能得这人如此掏心掏肺相待。
郑晴琅实在不敢承受这样的谬赞,带着一些小慌张,连忙解释。
“大家误会了,我实在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就说向大家买黄豆吧,那是因为我家做豆腐需要嘛,跟谁买不是买,还有,阴干存稻,咱们都是庄稼人,实在看不得粮食白白糟蹋嘛……”
不等她说完,村长连连摆手,“三娘,你是不是,我们都有眼睛看,你就别谦虚了。”
郑晴琅……就有点无语,这年头,说真话还没人信了,硬要把她捧那么高干嘛?真不怕她骄傲吗?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还要和那棉花商人斗法呢。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她没有跟大家过多得分析此举的作用,只跟大家保证自己的资金足够买下这些棉花,让大家尽管放心得去当说客。
最后,对齐了谈判的话术后,大家都带上了郑晴琅写好的契书,兵分几路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