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放完话,也不管那些人了,转头附在二儿子耳边说道,“满山,你抄近道去上坝村,给你岳父岳母带句话,就这么说,今年的棉花……”
薛满山听完娘亲的话,大概猜到娘亲的意图,转怒为喜,兴奋得点点头,立马撒腿跑了。
村民们等周八那拨人离开后,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围着郑晴琅问她有什么打算。
他们都看到了郑晴琅交代了自家儿子什么,心想,这个很有成算的妇人肯定有了主意。
她也没打算瞒着,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
“那周管事也说了,他们过来一趟不容易,自然也不会想要空手而归。我想着,要是附近一带的棉农能够联合起来,先把棉花囤着手中不卖,那周管事最后肯定得给个合理的收购价格。”
“这……真的可行吗?”人群中的水生叔不太确信得问道,“自古以来,只听说商人定价的,没听说咱们农民也能定价。”
他们以前卖粮,要么听上门收购的粮商一口价,要么听粮食铺子的掌柜一口价,哪里有他们这些种粮食的人讨价还价的时候。
哦,你说价格不合适就不卖?不卖可不行,家里的各种开销,都靠卖这点粮食来的,他们不想卖,也得卖!
郑晴琅听见那老人的疑问,面上却很有信心,鼓动道,“乡亲们,都说谷贱伤农,棉花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旦棉花丰收,棉花行就会趁机杀价,但是,咱们每一年的辛苦都是没有打折的,凭什么他们说降价就降价,咱们也该让那些黑心的商人知道,农民也不是好欺负的。”
村里的年轻人一听,瞬间热血上头,纷纷应和,“对,咱们那么辛苦,凭什么价格都是别人说了算。”
老人们比较持重,虽然郑晴琅的话很符合他们的心意,但是他们更怕得罪了棉花商人,以后就没人过来收棉花了。
郑晴琅听到他们的忧虑,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家放心,我保证,只要咱们能够将附近一带的棉农联合起来,那周管事收购不到棉花,就还会回来的,大家的棉花,也肯定可以卖出合适的价格。”
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人附和了,“对,咱们就听婶子的,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