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点点头,对同屋的薛满山等人提醒道,“你们出去外面也别乱说哈,这事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若是有心人,要想搞什么文章,也不是搞不起来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场人纷纷点头,谨言慎行总没有坏处的。
接着,大家又聊起了李成锐去云南府考试的经过,虽说他已经赶考多次,但是云南府的发展日新月异,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聊到最后,郑晴琅不可避免得问起他说要停科考开学堂的事情,问他是真得想清楚了吗?
李成锐毫不犹豫得点了点头,将自己做下这决定的心路历程告诉了她。
“婶子大概也都听我爹说了,之所以不继续考下去,那是我的能力就到这里了,再考也是徒然。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郑晴琅糊涂了,不甘心的话不是更会执着于考试吗?
“是的,婶子,我不甘心我们下坝村的孩子,甚至是更多的同我差不多的普通家庭的孩子,明明有着天赋,明明可以出人头地,却要迫于现实而只能汲汲营营于填饱肚子,没办法开发他们的智慧,发挥他们更大的才能。所以,我要办学堂,让更多的孩子识字,让他们的未来有另外一种可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办的是免费学堂?”郑晴琅有些迟疑问道,李家的财力毕竟有限,办免费学堂可以撑一时,却不能撑一世。
“我还没想好,我只是想将我的所学免费传授给孩子们,具体如何操作,得花时间捋一捋。”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闷声问道,“婶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胡来了,都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做,就急吼吼得跟我爹说那么多……”
“也还好,办学堂可不简单,选址、师资、生源等等,单拎出一件都是十分复杂的事情。你刚考完试,哪能一下子就理清楚,左右也不急在一时,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做,写份计划书出来会比较好。”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就事论事了,忙补充安慰道,“办学堂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你有这份心,婶子为你感到骄傲。”
“真的?”李成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能够让郑婶子为他感到骄傲,他很骄傲!
要说这村里他最佩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老爹,一个就是郑婶子了,无论是以寡妇的身份扛起这个家,还是后面发展家中的经济,一桩桩一件件,她所表现出来的坚毅,都是自己所崇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