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钟氏和郑晴琅两人面面相觑,最终没有进去打扰,转身又回了主人房去。
进去前,钟氏吩咐林、刘两个婆子,“你们在外头守着,好好盯着他们两个,别让他们再做什么傻事。”
进屋坐定后,郑晴琅率先问道,“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这对痴男怨女呢?”
钟氏有些纠结,过了一会儿方说道,“我是不打算追究她与那男子的,说到底,不过是些许旧情,回头将她身边的人换了,从此门户紧些就是了。只不过,她爹的事不好处理。老爷对她正兴头呢,大概也不会按我的意思去处置他那便宜岳丈。我就怕以后闹出大事来,老爷还一味袒护,那就糟了。你我都是妇人,自然晓得枕边风的厉害。”
郑晴琅点点头,一脸赞同。
“是呀,如今不过是轻判,外头就已经传得那么难听了。哪天真出了大差错,激起民愤的话……唉,不敢想不敢想……”
钟氏被她描绘的场景吓得心脏一缩,心道,民愤么?她更害怕的是,哪天朝廷派什么巡察御史下来,不小心听到百姓瞎说,那夫君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怕是带不住了!
几天前,她隐约听过夫君说过一嘴,朝廷对云南有些打算,从中枢派人过来,是迟早的事。
越想越怕,她一急,脱口便是,“既如此,那就把那雷氏卖得远远的,不让老爷受她影响就是了。”
郑晴琅心里已经有了计划,连忙劝住她,“不妥!知县大人喜爱雷氏,你要这么做,他不一定能体会你的苦心,还会怨你容不下人,到时夫妻不睦,反倒不美。还不如这样……”
她附在钟氏的耳边,嘀嘀咕咕得说了一长段,直把钟氏听得杏目圆瞪。
“婶子,你这……真得可以吗?这太惊世骇俗了!”
“嗐,咱们都是修佛法的人,何苦拘泥那些世俗规矩,只念那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两条命呢。”
郑晴琅说完,不再言语,静静等待钟氏下定决心。
少顷,不出她的意料,钟氏抿了抿嘴巴,咬咬牙后,说道,“行,就这么着吧,一箭三雕,我又何必太过古板呢。”
话毕,她让郑晴琅少坐,去了隔壁一趟劝说雷氏。一刻钟后,回来便朝郑晴琅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