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先是眼露迷茫,假装低头回忆,然后在周氏期待的目光中,答道,“哎呀,原来是这样呐,不过当时那么多贵人,都长得花朵一样,老婆子我看都看不过来,倒没有注意到大太太在,失礼失礼了。”
周氏一点都不在乎这婆子认没认出自己,只是顺势打开这方面的话茬,试探性得问道,“那日,郑婶子刚遇见我家外甥女的时候,可曾见过她身边有什么人,或者是她神态如何,是否惊慌?”
郑晴琅故作不解,回问道:“贵姑娘在佛寺好好待着,何至于惊慌呀?”
周氏忍不住心虚,避开对方的直视,答道:“哦,是这样的,我听说当时外甥女身边的两个婢女都不在,她孤身一人在路上走的,怕被什么东西或人冲撞了,所以多嘴问一句。”
“大夫人多虑了,寺庙虽处幽深山野之间,但在佛祖眼皮底下,哪来的冲撞。况且,贵姑娘一个人找过来后厨时,神色如常,并不见一丝慌张啊。”
周氏听罢,有些失望,却又不死心得再问,“真的没看到她身边有什么男子吗?”
郑晴琅立马站了起来,一脸惊疑,高声问道,“什么男子?堂堂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去见什么男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大夫人难道是想说自己外甥女私见外男不成?”
周氏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往门外张望,发现没什么人后,这才放下心来。
“哎哟,我的好婶子,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你何至于那么大反应,要是被旁人听到,我死无葬身之地呀!”
周氏说完,突然有些后悔请郑晴琅过来问话了,什么情况都没问到,万一被那婆子在老太太跟前瞎说,那她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想到此,她连忙褪下自己手中的玉镯子,硬塞到郑晴琅手里,嘴里嘱咐道,“好婶子,今日咱们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好歹到了老太太跟前,将前头那几句话忘了,我深谢你了。”
郑晴琅不想接,但又怕这人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当场干掉,只好先收下这贿赂,然后好言相慰。
“大太太,这人有失口,马有失蹄,寻常事,您别放在心中。我就算不为这只镯子,只为了让老太太少生一场气,也不会将那等污言秽语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