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廖教授,睨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世界本来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你们理解的‘合理’去发生的,而是按照因果所推动的,殊不知是你们自己的言行决定了这样的结果。”然后就拂袖走了。
宋听南感觉她的新老师,真是太酷了!那两位学姐却不依不饶要追过去,大声嚷嚷:“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们哪一点做错了?”
当初引领的秦大叔阻拦住她们,“教授说得在理,一切皆有因果。你们俩回想一下当初作画的场景,第一位画的繁花初看漂亮,色彩也饱和,可因为身边有人观看,你的心却乱了,整个画面死寂没一点灵气;第二位画得也不错,可惜一开始就存心不善,在作画人身旁打扰,画如人呀,小家子气,再被报复式的打扰,画中女子如何能娴静?”
秦大叔也不惯着她们,让她们死个明白,继续说:“听说你们还是好朋友,却如此背刺,偏偏两人又都定力不够,要是进了手术室如何并肩作战?我们医者,先要有医德,其次要有耐心与有爱心,更要有同理心,才能有毅力探索解决病患的痛苦,你俩扪心自问合格么?”
秦大叔说着,看向宋听南,“这位宋同学,一听说画画一个个来,她就非常自觉地离开,不围观打扰他人。而是观察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医者‘望闻问切’是基本,她还有巧思,就地取材解决自己的短板。
再说她的一手好字,能把书法练好的人,说明她有持续不断地学习,而这种坚持力正是我们医者所必需的。”
听了秦大叔的话,那两名学姐都惭愧地低下了头,她们确实心存不良,想拉下对方。
宋听南没想到歪打正着,真的可以学医了,她也认识了那两位男生,也是她的师兄——李宇轩与金梭银。
通过别样考核的三名初学者,廖教授非常放心地把他们丢给了秦大叔——先学好基础知识再来找他。宋听南他们三人自然非常认真地学习,因为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他们都懂。
多年后,宋听南想起这次面试,仍感慨万分,做事先做人。如何做人,体现了一个人的智慧和修养,品行不佳的人,会丧失很多机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她是幸运至极呀,幼时奶奶钱淑贞对她的家教根深蒂固,遇事自然为之。
这年寒假,宋听南终于回去了,只是家里已不再有慈祥睿智的奶奶了。孩子们长大了,星散四方,父母老了,却留在原地等待着。宋万里坚决不搬去县城,他说离不开这里的土与竹。
家乡的变化很大,曲折、坑洼的小巷,已平整且拓宽,时不时有自行车,甚至是摩托车穿过。宋万里说,他们大队是最富裕的,外出读书、工作的娃儿也是最多的,他那种自豪感也感染了宋听南。
平时家里就只有三个大人与宋雅丽,宋万行对雅丽那是百般呵护,而雅丽对待她爸仍是淡淡的,宋听南也没有指责,和平相处就行。
只是雅丽被父兄宠爱着,像只骄傲的孔雀,对待伙伴也有些高高在上,可别发展为自以为是、骄横跋扈讨人厌的大小姐哦。
以前还有个亲大哥宋明礼管束她,现在都在外求学,这个家里三个大人都由着她。宋听南抚摸着奶奶的遗相,想着奶奶常挂嘴边的‘常怀敬畏之心,学做谦卑之人’,这一课该给她再上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