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行打断宋万里的话，“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嫌弃，这些年在外面只要能活下来，我什么都干过，我……大哥，明天……你能陪我去一趟公安局吗？”

“去……去公安局？干嘛？老天，你做了什么？”宋万里声音都有些颤抖，抓住了宋万行的手，可千万不要被宋明福那臭小子说中了。

宋万行有点沮丧，“大哥，我没干什么坏事，可……可我也有些错，唉，就是说不清呀！”

然后宋万行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全说出来，这些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头，跟大哥说出来后，他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害怕了，该面对的就得面对。

真正的开悟不是靠听道理就能明白的，而是确确实实吃到了苦头，尝遍了痛楚。宋万里耐心地听着，这个弟弟可真糟心，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真的悟到了生活的不易。

宋万行一口气说完，抬头看着宋万里，央求道：“大哥，你明天陪我去一趟好么？”

“行！我陪你去！”宋万里话音刚落，又响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对，只要你真的没有参与，没有干坏事，我们也陪你一起去！”

“明福？”

宋明福拉着宋明诚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宋万里站了起来，宋万行忙扶了他一把。

“那什么……我们去睡觉，经过这边而已。”宋明福嘻笑着，“爸，叔叔，明天什么时候去呀，叫我们一起呗，第一趟班车是早上七点半吧？”

鬼才信他，宋万里没好气地说：“去，去，你们明天还要上学了，别尽想着逃学，大人的事你们别管。”

“哦！好咧！爸，叔叔，你们慢聊！”宋明福也不纠缠，拉着全程没有吱一声的宋明诚溜了。现在他可算安心了——没干什么坏事，影响不到他们。

宋万行揉了揉眼睛，那个打他的小侄儿，刚叫了他两声‘叔叔’？

宋明福没管那么多，搂着弟弟就走，他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大大咧咧地看着宋明礼问道：“明礼，我们都听到了，他确实没干啥，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宋明诚看了一眼‘傻大个’三哥，兄弟四个，他是最高最壮，块头最大，也是最不爱想事的，不爱学习的。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厂房里的事还是不要跟他说了。

他也不想告诉其他人，徒增烦恼，也许那个人这次真的会改呢？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听他刚才说的那些，也是蛮可怜的，虽然是他自找的。

“没什么，你先别跟雅丽说，等他的事查清楚了再说。”

宋明福点点头，“嗯，我知道的，我去告诉大哥、二哥！他们明天就要去学校了。”

次日，一家人五个一起去的县城，同一辆班车。但宋明礼与赵晓娟坐一起，全程没有理睬一下宋万行。

宋万行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赵晓娟娘俩的冷脸，也有些发怵，他确实错得离谱，换位思考一下，一辈子也不能原谅。

警察局里待了一天，宋万里兄弟赶最后一趟班车回来的。

宋明福一看到两人就迎了出去，“爸，叔叔，没事吧？”

宋万里说：“嗯，张局长让我们回来等消息，他与那边联系，查实需要时间。”

“那应该没事，这不是都回来了嘛！”宋明福天生就是个乐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