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神色颓废,面上带着后悔,嘶哑着声音认错。
“父亲,是儿子的错,今日是儿子莽撞。”
宋顼再也没有往日慈父的模样,他重重拍着桌子,胡子都在抖,直指着宋今砚大声呵斥:
“你现在知错了有什么用?因为你一个人的私欲,连累得整个宋家都遭了殃,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那句‘革职禁府、暂免死罪’是什么意思?”
“为父不惜放弃大半辈子的官场和权利,才换来宋氏如今的安稳和荣华,被你今日的鲁莽,全败干净了!”
宋顼怒得眼睛都发红,恨不得当场抽死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
“暂免死罪,并不是说看在宋家对前朝的贡献上饶恕了你,而是当朝太子已经有了完全铲除宋家的心!”
“当今储君握着东陵所有的权势,陛下不掌权,朝中宫中皆为东宫所掌控,储君名义上是储君,实际上早已是九五之尊。”
“为父早就警告过你,你斗不过东宫,也没有资格和身份去与东宫相争,你非执迷不悟,如今可好,把整个宋家都连累进去了,你对得起你长子的身份吗?对得起宋家满门上下吗?对得起你父亲舍弃官场换来的安稳吗?”
宋今砚垂着头,眼底赤红偏激。
垂于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宋顼话落,他沉着眸色,说:
“谢家不过是借着战乱夺权上位,某种意义上,他们才是乱臣贼子。”
“父亲。”他忽然抬头,直直看向宋顼,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我才是先帝钦点的驸马,宋家才是真正有资格辅助宁舒公主坐上那把金銮椅的人。”
“他谢家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趁虚而入,只要儿子与宁舒公主顺利成婚,我们宋家——”
宋顼气得当即抡着旁边的藤鞭朝他狠狠甩了过去。
鞭子甩在骨肉上几近皮开肉绽的声音霎时让整个空气安静下来。
宋今砚跪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