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建成帝迎上司沅的视线,“未来的帝王,真的能做到不忌惮晚晚嫡公主的帝女身份吗?”
皇位讲究名正言顺。
就算他颁布诏书让未来的储君继位,帝女身上流着的帝王血脉总是割不断的,谁能保证,在他死后,将来的储君还会继续善待他的女儿?
而非想着,为了彻底坐稳皇位而除去所有的威胁?
千防万防,人心最难防。
就算他给他的女儿留下保命的圣旨,留下足够的暗卫,在他身故后,如果将来的帝王有斩草除根的心思,那道所谓的圣旨,那些暗卫,真的能护她周全吗?
帝王之心,疑心最重。
他赌不起。
经过了宋家一事后,他也不敢赌。
千挑万选出来的驸马都能说变心就变心,又何况是未来掌控皇权的帝王?
建成帝重重叹了几口气,说出这几日他一直在想的问题。
“在面对绝对的诱惑时,人心太易变,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与其赌人心、将未来的安危托付给别人,倒不如——”
“——试着亲自掌权。”
司沅眼皮蓦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