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裕率先进来,相比于其他人的剑拔弩张,他的神色称得上轻松从容。
来到殿中央,他先是行君臣之礼,“臣参见陛下,娘娘,见过宁舒公主。”
说完,他直起身,转头看了眼跪着的宋顼等人,状若不经意地提到:
“陛下不在的这几日,朝中与皇城中皆发生了不少事。听闻陛下回宫的消息后,臣立刻动身进了宫。”
“碰巧,在宫门口处,碰见了也在此时入宫的谢小将军。”
说话间,谢临珩和墨九、郜阳等人也来到大殿,郜阳手中,还押着一个衣着华丽但神情愤怒的女子。
她挣扎着叫骂,空荡肃穆的大殿上,都清晰可闻她的怒骂。
司裕没管她,接着对建成帝禀报:
“寻常女子不可轻易入宫,臣一问,才得知这女子是月冥国偷潜入我东陵的,怕是目的不纯,而好巧不巧的是,这女子,名字正好也叫池若菱。”
“臣见事态非同小可,便迅速和谢小将军进了宫。”
说完,司裕退至大殿一侧。
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着看这场独属于宋家的乱子。
而跪在殿中央的宋今砚,早在听见池若菱声音的第一时间,便变了脸色。
宋顼在听司裕说出‘池若菱’这三个字时,眼底也蓦地一变。
谢临珩看了眼上位的虞听晚,未过多解释,直接让身为公主暗卫的郜阳去详细叙述了事情的始末。
虞听晚和谢临珩对视一刹,随后错开视线,目光落在被强行押在殿上的池若菱。
相比于宋今砚前两日带到她面前的赝货,这位真正的池若菱性子是出其的烈,当然,眼中的野心与算计也够强。
她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宋今砚,语气虽轻,但冷意深重。
“宋公子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救的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家世普通的民女吗?那这位池姑娘,又当如何解释?”
宋今砚眼底慌得厉害。
但他一口咬定,他不认识什么月冥国的池若菱。
“臣并不认识她,也不知她是谁。谢小将军对公主之心早有不纯,实难说这女子是不是他故意找来的。”
就连宋顼也否认,“陛下,公主,此女乃月冥国人,犬子近半年都未出东陵,又怎会跟月冥国的女子有牵扯?陛下,这其中必有隐情,怕是有人蓄意挑拨皇室与宋家的关系——”
“够了!”
建成帝耐心耗尽。
翻滚的盛怒再不掩饰。
他一把抓在桌案上的两本奏折,重重砸在了宋顼和宋今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