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正想去母后宫里一趟,母后倒是先让姑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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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当年的旧邸位于天子脚下的朱雀长街,过去那二十多年在谢绥搬迁至东部后,这处府邸便空了下来。
如今谢绥重回朝堂,在两国还在交战时时,建成帝便早早让人从内到外重新修缮了这座府邸。
在大军班师回朝、庆功宴的第二日,建成帝便下召,让谢家全部搬回镇国将军府邸中。
朱雀街是天子脚下最富裕、最繁华的地方,也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
除却将军府邸外,往前走一条街,入目望过去,更恢宏、更金碧辉煌的府邸,便是建成帝亲自下令为女儿建造的公主府。
将军府如今门庭若市,每天前来拜谒的人不计可数。
其中不少,是明里暗里想与谢家攀亲家的世家。
但谢临珩从未应过任何一门家族。
除却偶尔的上朝与入宫觐见之外,他这段时间甚至连门都不出。
沈知樾心生好奇,这天一大早就来了后院找谢临珩。
在阁院中找了半天不见他人影,最后逮着墨九追问一番后,在府中最安静的后院南侧角的凉亭中找到了谢临珩。
男人一身墨色劲装,手中拎着壶酒,一条腿随意曲着,靠坐在廊檐下檀木矮栏上饮酒。
沈知樾远远看到他这股消沉劲儿,眉头止不住皱起。
他快步走过去,停在谢临珩面前,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好一会儿他的神情,最后衣袍一撩,一屁股坐在了亭子中的凳子上。
很是不解又莫名地问:
“我说哥,你最近怎么回事?”
“不常出门也就罢了,天天抱着酒喝什么?”
沈知樾口直心快,瞧着他这副消沉颓然的样子,脱口道了句:
“就你现在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心上人被人抢走郁郁寡欢呢。”
谢临珩腕骨一顿。
靠着身后的檐柱,漆黑冷恹的眸子半抬,朝着沈知樾看过来,“有事?”
沈知樾“啧”了声。
“没什么事,就是见你这几天不露面,看你还好好活着没。”
谢临珩收回视线。
薄而锋利的眼睑下压,晕出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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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语气,都淡到听不出感情。
“死不了。”
沈知樾脸上这层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褪去,露出表层之下的担忧,上下审视着这么多年鲜少这么反常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