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战乱?”宋今砚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眼神冷下来,口吻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晚晚,他们谢家做了东陵三年的君主,是不是连你都忘了,这天下,原本该姓甚名谁?”
他逼近她,嗓音中的讽刺渐浓。
“那些无知的流民奉他若神明,公主殿下,连你也这么认为吗?”
“东陵国,姓虞,不姓谢!”
“你说我是叛国逆臣,他们谢家,他谢临珩,难道就不是趁着战乱掌政夺权的宵小之辈吗?”
“如今的东陵,在战乱面前,只记得他谢临珩是他们的救世主,是他们不可一世的神明。”
“他们可否还记得,这个天下,是姓虞,不姓谢!”
提及这个话题,他眼底的怨气更为深重,上一句话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句话便碾压而来。
“晚晚,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想想?他们才是乱臣贼子。”
“若是虞家没有人了,他们谢家上位未尝不可,可那个时候,你这个宁舒公主还在,我这个先帝亲封的驸马也在,他谢绥和谢临珩,凭什么踩着公主与驸马的脊背,堂而皇之地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他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颠覆旧朝,统御新朝?”
宋今砚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无底线的刷新虞听晚对他的认知。
在他说完,她讥讽冷笑。
“所以,你是觉得,有你这个驸马在,东陵的天下,就该给你是吗?”
“宋今砚,在你心里,这个天下,不该姓谢,也不该姓虞,该姓宋吧!”
宋今砚眼底掠过一抹深谙的情绪。
他还未说完,虞听晚便已质问出声:
“宋家嫡子,先朝驸马,我倒真想问问你,宋今砚,你还记不记得,在接下赐婚旨意的那一刻,你亲口允下的承诺?”
她冷视着他,一字一顿,说出他当初成为驸马的条件:
“宋氏宋今砚,一朝为驸马,此生不涉政,你忘了吗?”
“做东陵的驸马,你们宋家,有无上的荣华,却不能做这东陵的君。这是对未来的驸马,唯一的要求。”
“宋今砚,时至今日,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如此执念于驸马之位,到底是因为你口中那些虚伪恶心的情意,还是因为,你们宋家,早有觊觎东陵大统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