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你不也一样,爱而不得?”
她眼泪往下掉,却还在笑着。
余光扫过,一旁朱门下,身形颀长却冷眸冰戾的谢临珩。
“哦,对,还有虞听晚。”
谢绥眉头拧得更甚,姚琦玉脸上的笑却更深,“司沅那个贱人离开了,陛下啊陛下,你觉得,虞听晚会如何?”
这个问题,倒也不用谢绥回答。
因为姚琦玉上一句话话音刚落,她便自己接道:
“她会恨死你!恨死整个谢家!因为说到底,是你!”她直指谢绥,“是你害死了她的母妃,是你害死了她最后一个亲人!”
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泪依旧止不住,但她面目越发狰狞阴毒,这些年积攒的不满和恨意,让她理智全无。
谢绥看她的眼神,比看死人更冷。
眼底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让他在她话音落地的下一刻,就怒声命令:
“你这种毒妇,怎配做一国之母?来人!即刻拟旨!罪妇姚氏德行有失,贬为废后,处死!”
姚琦玉像听到了笑话。
她不但不怕,反而直面谢绥,冷笑反问:
“废后?谢绥,你我是先帝御赐的婚约,你敢废后?”
“你初登大宝,就夺了先帝之妻,本就引得所有人置喙,现在东陵社稷刚定,你又急着废后,谢绥,你让那些言官如何议论?又让史书如何记载?”
御赐的婚事,向来不能废。
谢家的皇位,是战乱下从北境手中夺回来的,谢绥称帝,姚琦玉便顺理成章是新朝的皇后。
谢绥先前本就夺了前朝皇后,现在又毫无征兆地强行废后,废后圣旨一下,朝中势必又会引起动乱。
姚琦玉正是捏准了这一点,所以才笃定谢绥不敢下这道废后旨意。
可她没想到,谢绥根本不顾及这些。
“天下骂名又如何?史书污点又如何?姚琦玉,朕告诉你,朕敢废后,就不怕担此骂名!”
皇后脸色难看起来。
整个人像是被人死死按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无法呼吸,浑身冰凉。
谢绥侧过身,一眼不再看她。
“废后圣旨今晚传入中宫,姚琦玉,你既不配为人,那朕便成全你!”
姚琦玉腿弯一软。
险些跌倒在地。
最后一刻。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临珩,声音平静地对谢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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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朝中近来铲除了太多人,宫中不宜再见血,让母亲,以废后的身份,离宫移居太庙,为国祈福吧。”
谢绥勉强压了压怒气,好一会儿,才道:
“罪妇姚氏,以戴罪之身禁于太庙,此生不得出!”
说罢,他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