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明明知道自己奶油过敏,怎么还吃那么多?”
“就是起一些疹子而已,又死不了人。”
裴砚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管这叫死不了人?你全身都红了!”
童序又气又急。
“你不懂,那是她喂过来的。”
裴砚声音轻淡,并不当回事,甚至声音里还藏着止不住的喜悦。
“那嫂子给你喂毒药,你也吃啊?”
“嗯,只要是她喂的。”
“砚哥,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恋爱脑啊?”
童序无可奈何地说道。
裴砚没有说话。
“行了,脖子上我已经用粉给你遮住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要给你化妆,可真不容易。”
“嗯,看到你嫂子别说漏嘴了。”
“砚哥,你完全可以告诉嫂子,你吃奶油过敏,虽然不至于休克致命,但奇痒无比,也很难受啊!”
“那她以后要是不喂我吃了怎么办?”
裴砚不高兴的说道。
“你没救了,这是口服药,这是外敷的,你自己弄吧。”
童序把东西丢下,然后就离开了。
纪眠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紧紧捏着托盘。
她去了书房敲门。
裴砚立刻整理衣衫,又对着玻璃,借着反光照了照,确定看不出脖子上的异样,才让人进来。
“童序这么快就走了?我还准备了茶水。”
“他来拿个文件。”
裴砚身上哪哪都痒,很想挠一挠,但纪眠在这儿他一直克制着。
他定力过人,这点并不算什么。
纪眠张了张嘴,想要询问,但又忍住了。
每个人都有奇奇怪怪的自尊心,没必要挑明,下次她注意就是了,再也不给他吃奶油了。
“那你先忙,我出去了。”
纪眠不知为何,鼻头有些酸涩。
她强忍住,快速离开,匆匆回到了房间,才敢落泪。
越是明白裴砚的别扭,越是明白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想象中那样有着钢铁之躯,也会受伤也会难过,只是他学会了隐藏,且隐藏得很好,让人看不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