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薄光穿过云层,映照着白色尖顶,以及连成一片的城堡式建筑体。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仿佛某个看剧的夜晚,屏幕里出现一个相似的场景,静谧清冷的月色下,女巫骑着扫帚越过屋顶。
如果说在机场时,长途飞行的疲乏感给了她出国的假象,而这一刻,她才真正有了一种身处异国的切实感。
“桑切斯教堂,内部空间很特别,设计师通过几何图形叠加,和自然光线结合,营造出神圣感。”秦明辉突然出声,口气颇为怀念,“那时候来留学,花了几个月时间,把莫斯廷最有特色的建筑全看了一遍。”
“被你一说,倒想进去看看了。”李景熙收回视线,看着他。
秦工半侧着坐在前排位置,右手臂搭在椅背上,浅灰色牛仔布几乎和银灰色皮料融为一体。
“这次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秦明辉口气有些担忧,“你脸色不太好,确定没事吗?到学校还要一个小时,你要是挨不住,我们先在附近酒店住一晚。”
李景熙怔了怔。
原来她看起来已经这么糟糕了,难怪安保会过来问她,肯定以为她生了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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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她如实说,“机场噪音太大了,有点难受,现在好多了。”
异国他乡,不管难受与否,她都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主要还是不想给秦工添麻烦。
“那就好。”秦明辉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谨慎提议,“要是难受了直接说,我刚好有一个本地朋友,开私人诊所的,不用预约。”
“我真没事,”李景熙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不会撒谎。”
“嗯。”秦明辉点头。
两个人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看不到一点教堂的影子,李景熙才出声询问:“你朋友长什么样?”
“金发碧眼,个子很高,”秦明辉说着,眼底微微浮起笑意,“好几年没见到本人,看了他晒的照片,好像身形有点变化。”
李景熙问:“变魁梧了?”
“魁梧?”秦明辉想了想,“没办法把这个词和他联系在一起,怎么了?对他这么有兴趣。”
李景熙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刚才在机场,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司机的相貌和你说的很像,安保叫他不要把车停在通道上,他直接打断安保,安保不仅没有为难他,还主动离开了。”
“肯定不是我朋友。”秦明辉摇了摇头,“这种人应该有特殊身份,比如,便衣警察,或者是调查局里的人?”
李景熙点了点头:“这么一想,确实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