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了,虽然我放弃曝光他们,但我依然还是要处理他们,”李元奎随手指着一位女老师,轻蔑地说道:“她,姓祝,年纪轻轻,心没用在正道上,学生学什么,都要跟钱挂钩;他,姓陆,这么多年,多少豆蔻年华学生毁在他手上……”
他一个一个往下数,痛心疾首,“坏了,这个行业已经坏透了,烂透了,”
他神经质地灭了手里的烟,冷笑道,“所以,我要用他们这些人的命,还天空以清明,还世间以澄澈。”
“元奎叔叔,”李景熙说,“他们如果有罪,应该由法律来审判他们。”
“幼稚。”李元奎爆出一阵讽刺的笑。
“规则确实不是万能的,”李景熙握紧拳头,缓慢而坚定地说,“但我从小的教育里面,都在告诉我,文人要有风骨、警察要有正义感,教师要有责任感……”
她顿了顿,“这些词,从来都没坏,职业的功能大部分也没有变过,坏的只有人,还有人的思想。”
她哑着嗓子低声反问,“你让我去找媒体,是想给世人一个警示吧?警示的方法有很多种,但现在这个,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不该为这些人背上罪名。”
她眼眶含泪,大声地吼,“因为他们这群垃圾不配,你甚至不值得为他们动气,一点也不。”
听到最后一句,李元奎愣怔了一下。
不配?不值得?
姑娘的想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这两个词意味着把他捧到了神圣的高位。
他缓缓把手滑到了口袋里,从里面摸出一叠纸条。
他垂下头,展开纸条,凝视着学生们稚嫩的笔触。
他真得有那么迫切地需要除掉这些人吗?
好像没有。
他或许,只是陷入了胡思乱想的陷阱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