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证据面前,苗母彻底蔫了,苗志新的腿也软了下去。
苗母看了一眼儿子,忽然跪到冯睿达面前,抱着他的膝盖:“警察同志,她是自杀,她真的是自杀。”
李景熙感觉看了一场很长的折子戏,矛盾冲突和戏剧张力到达了极致以后,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双臂像是肌无力一样自然地垂落着。
确实讽刺啊。
当事件对自己有利时,她们装聋作哑不吭声,如今证据全部指向自己时,他们又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为自己辩驳,并且希望警方的判定结果是正确的。
村民们会那么义愤填膺地针对正卿,否认‘自杀’这个点,不用脑子想,这对母子肯定做了很多工作。
两名警员过来一左一右地将苗母架了起来。
冯睿达眉眼里透着一丝寒光:“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在死前长期遭受凌辱,根据《刑法》规定,你们已经犯法,至于判处多长时间,由法院根据‘情节恶劣’程度来判定。”
苗母用‘撒泼打滚’武装出来的外壳彻彻底底裂了开来,她眼神里的慌乱和惊恐像崩塌的洪水般泄了出来,她声嘶力竭地呐喊:“全是我做的,跟我儿子没关系,俞亚芳害死了我女儿,都是她带岚岚出去,岚岚才会失踪,我这么对她,只是让她赎罪。”
她继续喊,“俞亚芳一点也不无辜,她该死,我同情老俞收养了她,我不给她买东西,就跟我女儿抢,妒忌我女儿,她是个养女,我凭什么要对她比对我亲生的女儿好,忘恩负义的烂东西,心机那么重,跟我女儿争宠。”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呐喊,李景熙的心脏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
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苗母的话自然有一大半是真实的,她或许有忏悔,但绝对不是因为对俞亚芳心存愧疚,从苗母的反应看出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那时候才几岁啊,”俞阳晖怒不可遏,“你跟小孩子说心机,她们关注到的就是眼前那点利益,如果做不到对她好,就别伤害她。”
“你不也没好好对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们这一家人,活该这个下场。”苗母彻底疯了。
俞阳晖握着拳头,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碎了吞吐入腹。
“带走。”冯睿达下了命令。
苗母被带走,俞阳晖跟着一块去协助调查,陈书语也跟着出去了,村民们没戏可看自然也退了,混乱的场面瞬时安静了下来。
水流潺潺声继续。
冯睿达侧头,眯起眼睛盯着傅正卿:“傅总,虽然你在人前洗刷了冤屈,但你待在洞里两天,竟然能够把苗母的情况说的那么精确,如果没有人跟你通风报信,那只能说明你已经神通广大到未卜先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