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石文义有些不耐烦了:“别废话!再废话我去隔壁给海棠骑铁驴了!驴背上那大铁杵子,得有我胳膊粗!”
谢亘道:“别。我说。虎罪箱分散藏在六个地方。第一个地方,效勇营驻地!”
常风惊讶:“效勇营?那可是张永张公公的地盘啊!张公公亦是八虎之一。的确让人想不到。”
谢亘道:“这叫灯下黑。效勇营的主将马国成已暗中投靠了我爹!”
常风皱眉,心道:刘、谢果然把手伸向了京营。
谢亘在酷刑的威胁下变得万分坦诚。不但供认了第一个虎罪箱的所在,顺口还把马国成给卖了。
常风道:“第二个呢?”
谢亘答:“在大兴县的大牢内。”
常风皱眉:“大兴县大牢?大兴县衙有我的耳目,怎么会瞒过我的耳目?”
谢亘答:“大兴县令是我爹门生的门生。我让他将罪状、证词伪装成了寻常刑案的案卷。又将那三十多名人证,伪装成了案犯。”
“谁会想到,关押在大牢里的案犯竟是八虎不法情事的证人!”
常风转头对石文义说:“把负责大兴县耳目的小旗撤职。”
常风继续问谢亘:“第三个虎罪箱呢?”
谢亘道:“在你们锦衣卫缇骑最爱去消遣的地方!怡红楼!”
常风面色一变:“什么?”
谢亘道:“我让三十多名人证,扮成了进京行商的商人。将罪状、证词装进箱子里,伪装成了货物。”
“商人有几个不好色的?进京后在青楼里小住几日岂不很合理?”
“随身货物在青楼里找个地方堆放,另付给青楼几十两银子,青楼当然乐意得很!”
“一到晚上,怡红楼里有一堆缇骑寻欢作乐。你怎么会想到,我敢把第三个虎罪箱存在那里?”
常风感慨:“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南城被我手下的袍泽和团营兵搜遍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去搜怡红楼!”
“谁不知道,怡红楼的靠山是定国公徐光祚。徐光祚又是我的生死弟兄。他们自然漏了怡红楼!”
谢亘脸上生出骄傲的表情:“第四个虎罪箱的所在就更绝了,在太仓国库里!罪证和证词被伪装成了账目,锁入了国库。”
“三十多名证人被我们伪装成了库兵。”
常风皱眉:“好手段!高明的很!第五个虎罪箱呢?”
谢亘道:“第五个虎罪箱在通州码头的一艘粮船上。一直在运河上漂着。”
常风点点头:“嗯,还有最后一个。”
谢亘道:“最后一个虎罪箱,在五城兵马司衙门。”
常风拿出一张纸:“详细说说具体地方。”
谢亘一一说出了六个虎罪箱的具体地方。
常风记录完,感慨道:“我是抄家的出身。最善于找贪官藏起来的赃银。不得不说,你藏东西的手段的确高明。”
谢亘道:“我有个问题问你。海棠滑胎,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常风摇头:“我没那么缺德!海棠根本就没滑胎。我只是收买了她身边的丫鬟和给她把脉的大夫,制造了她滑胎的假象而已。”
谢亘听后咬牙切齿:“什么?常风,你诓我?”
常风笑道:“诓你又如何?谢亘啊谢亘,你父亲好歹也是弘治后三君子之一。真没想到他的儿子骨头这么软。还没受酷刑呢,就把自己的父亲给卖了。”
“你父亲要知道你这么孝顺,恐怕得活活气吐血。”
谢亘沉默不言。
常风起身:“罢了,委屈你先在内厂住几天。文义,咱们走!”
常风跟石文义回到了锦衣卫。
他召集起一千八百名力士。分为六队,准备分赴六处地方,夺取虎罪箱。
其余四处地方倒好说。效勇营那边主将马国成已投靠了谢迁。强闯硬夺会有麻烦。
太仓国库更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于是常风找来了张永,让张永亲自带一队锦衣卫去效勇营。
常风则亲自带队去太仓国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