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庄警署。
审讯室。
范康成的待遇格外的好,只是给他上了铐子,连脚镣都没有,还给了他一把凳子。
他在特务群体里,年龄算比较大的了,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两鬓斑白,温文尔雅,像个和善的教书先生。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人,主导着察哈尔站的运转,屡屡刺杀当地汉奸。
北原兰介坐在他对面,笑眯眯道:“范先生,看你的年纪,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有什么手段,就不用我多说了,只要范先生肯配合,我们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可以把你送到满洲去,不管你是买房子置地,还是要做生意,我们都会提供帮助,不知道范先生意下如何呢?”
范康成也报以微笑,“彼其娘之,我二十一年的时候就进了复兴社,十几年来,一次差错都没出过,你们能抓到我,想必也是因为叛徒出卖,大丈夫讲究威武不能屈,你有什么手段,我还真想试试,范某人不才,文不成武不就,唯独有一点,就是骨头硬。”
北原兰介的脸色阴沉下来。
又是一个想当英雄的!
来华夏以前,北原兰介向来是笃信刑讯的力量。
什么叫折磨?
超出人类意志力极限的刑罚才叫折磨,否则只是叫挠痒痒。
能忍受这些非人刑罚的,北原兰介以前是一个也没见过。
偏偏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见了好几个。
“范先生,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可后来,你们都跪在我的脚下,恳求我原谅他们,我们有的是时间,就是不知道,范先生能扛多久?”
说完,北原兰介站起身来,叫过来两个宪兵,要把范康成绑到刑架上。
刚把他拽到木头架子跟前,范康成突然猛烈挣扎,然后一下将下巴磕在木头上,随着一声闷哼,一截肉乎乎的东西掉在地上。
宪兵都傻了。
那是舌头。
范康成扭过脸来,张开血淋淋的嘴,朝北原兰介展示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
北原兰介眯着眼睛,只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过了半晌,才冷冷道:“给他止血,没有舌头,还有手,他要能扛一天一夜,我亲自给他找个好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