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皇三女气急败坏地骂了……骂了贵妃娘娘。所以,大家都不敢传这个事儿。”
晏安微微扬起下巴,心中已经分明,“骂了什么?左右不过是,将我们尊贵娘娘的出身再陈述了一遍。”
不过是一个教坊的女人,抓住了机会,爬上了龙床。
敢做,就不要封人的口。
贵妃和昭阳一向自卑于此事,这二人为了此事动怒,倒也不难理解。
不过这个事嘛……肯定不是那当娘的做的。
这种鲁莽的事,只有那气不过的昭阳能做得出来。
彼时的昭阳心计尚浅,做事不周全,自是不敌长了她许多岁的晏安。
在晏安多方查探之下,果然让她找到了些证据。
找到证据的那一刻,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事情的真相父皇知道吗?
这是晏安的疑问。
她那时也不甚智慧,竟然去找他,让这位尊敬的父亲替她讨回公道。
谁知,父皇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晏安,那人已死,多的,就不要追究了。”
这样的表情和语句分明是在告诉她,他已经准备培养昭阳了,已经要弃掉她这个无法生育的大女儿了。
晏安一颗心如同坠入进那片冰冷寒凉的湖底。
也是在这一次会面后,晏安才知,即使是生在皇室,也并没有公道可言,更遑论是那些平民百姓。
兰璋说的话都是对的。
大祁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认清“公道”这回事之后,晏安跟无垢走得更近了些。
人心一凉,就容易有两种结果,颓废,或报复。
晏安选择的是第二种,又不完全是第二种。
她将报复转化为了抱负。
无垢是她胞妹,她登上那个位置,于她而言,自然是比昭阳登基要有利得多的。
再者,无垢未必不如昭阳。
后来,本无意卷入权力纷争的晏安终究是成为了她最不想成为的人。最后,竟是为了大业,牺牲了孟兰璋。
晏安比谁都要清楚,兰璋一事,她没有尽力。
因为,她不敢。
她不敢为了兰璋去得罪她苦心经营的人脉。
连父皇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她怎么敢去试?
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没了义无反顾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