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闻松高声道。
这一声高呵气势十足,官兵们也不由得一愣。
闻松沉静的目光渐渐染上了怒气。
以前的他可能会因薛广山这几句话在理,便被他唬了去,历经过南成德一事后的闻松,多了很多防人之心,也再不敢小看任何和世家扯上关系之人。何况此人,还是昭阳的门客。
闻松眸中闪过精光。
他这一去,想要再出来,就没什么可能了。
这一出杀人案,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不然,一切不会这么巧,可怜的店小二偏偏死在了只有他和常忠信入住的昨日。
不管杀人犯以及背后主谋究竟是谁,他们为了解决掉他这个无名小卒,竟然牺牲掉一条无辜者的性命,实在是让人不齿又义愤填膺。
含着怒气的目光看向薛广山,薛广山暗自心惊。
正在薛广山稳下心神,要朝着闻松大呼“大胆”之时,闻松的表情在一瞬间有了变化,变得十分恭顺。
“县令大人的命令,草民莫敢不从。只是,请先容草民同肖家说一声。”
程桥虽然有个衙门,但真正做主的,还是肖府。
薛广山脸色一变,猜测地问:“你和肖家……相识?”
闻松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今日,便相识了。”
薛广山见他自信的模样,有些拿不准,面上还维持着冷色,“原来是在胡说八道。”
闻松看了一眼柜台,柜台上店小二的尸体已然被搬走,只留着那曾经点过熏香的香炉。
“这家客栈,是肖家的,不是么?”闻松顿了顿,道,“既然是肖家的客栈,那客栈出事,理应由肖家知晓,对否?”
眼见客栈外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闻松的声音便大了些,故意让他们听见。
薛广山并不信闻松的话,满眼怀疑,“怎么可能……本官身在程桥三年,从未听说过肖家与这间客栈有半分联系。你可不要信口胡说,捏造谣言。”
闻松不理薛广山,径直道:“未时末,在下来到店中,店内当时点着熏香,熏香之味,清新淡雅,是调制之后的兰香。兰香金贵,一间程桥最便宜的店,却用得起兰香,足见其主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