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伸手向飞舟左上方一指,说道:“前方主峰山腰之上,便是我宗山门所在的星月殿了。因山中阴冥煞气很重,为免干扰诸位行功,我宗在远离山门之外的正阳谷另辟宫苑,设有专门的聚灵阵,在其中行功,不虞阴冥煞气侵扰。”
此人说话间,飞舟已是从星月殿下方掠过,不多久,便绕至山后,落入一处方圆十几里的山谷外。谷中林木密布,隐约有亭台楼阁、飞檐斗拱、红墙绿瓦,两侧山壁间还有飞瀑流泉、雨雾缭绕,倒是一派洞天福地的气象。
玄阴洞尚需数日开启,谷中自有数十筑基和练气修士引着众修安顿。此地虽非星月门山门所在,但毕竟已在山中,故防备森严,规矩严密,也不允许各人走出房间,只能在房中行功或休憩。
至于五派结丹修士,自然待遇不同。由毕姓结丹修士亲自引着,上了山中某处别宫安置。
过得两日,正当张元敬闷在房中紧张等待之时,那日在飞舟上随行侍候的筑基后期修士王玄一敲开了房门,笑着说道:“张道友,打搅了。我宗侯至焕侯长老要召集一些道友叙话,专门点了道友的名,还请随我来。”
“侯长老叙话?不知所为何事?”张元敬站定脚跟,并没有出门,而是直直盯着此人,平静地问道。
“长老宣布之前,在下却不敢妄言。但可以告诉道友,是一件好事,是我们星月门赠与道友的一份机缘。这可只给予部分人。”王玄一仍是笑容可掬,语气也十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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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人?”张元敬警惕地问道,“哪部分人?”
王玄一道:“非星月门一方,也非五派嫡系的修士。不知这么说,张道友可听得明白?”
张元敬立时明白,这是星月门要利用地主之便,对五派阵营作最后的分化瓦解,还把自己也捎带上了。当然,也或许是他两次与吴基雄几人会面,引起了星月门的怀疑,直接视自己为五派阵营中的离心分子了。
于是不再多问,点头说道:“请王道友前面带路!”
在王玄一引导下,穿过几个木门,经过一条曲折的回廊,便到了一处隐秘且幽静的小院。院中正稀稀疏疏站着十几个修士,吴基雄、庆伟洪、林独善皆在其中。三人给他打了一个眼色,但没有说话,也没敢传音。
张元敬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站着,王玄一微笑着与他点点头,便走出了院子。过得一会儿,又有几个星月门筑基弟子,各自引着一个修士过来。张元敬数了数,加他在内,一共是一十八人,这意味着五派阵营有接近一半人在此地。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自屋中走了出来,正是那侯至焕。此人身材不高,最多五尺半,有些驼背,脸上爬满皱纹,看起来垂垂老矣,只两只深陷眼窝的三角眼,翻动间目光如火焰般灼热,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