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手中长刀骤然抬起,唰的一下架在了闻年脖颈上,她握着长刀的手有些不稳,眸中欲色越发热烈,她冷笑一声长刀抵着闻年的脖颈道:“为我解药?便是向死之道,你也要来吗?”
闻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双眸似染着墨色,深深凝望着宗延黎未语。
帐中的气氛像是突然有些凝滞,宗延黎似是有些忍无可忍将手中长刀掷出,却是因为气息不稳力道受限,将旁边灯烛打翻弄灭了。
帐内光线骤然昏暗,宗延黎颤抖着伸手取下头上的盔甲覆面,哑声对着闻年道:“替我卸甲。”
那卸去甲胄的宗延黎后背已是满是薄汗,她从来不是扭捏之人,几乎是带着几分狠厉拽着闻年的胳膊将其按在了床榻之上,按着他的胸膛跨坐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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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极尽的暧昧,也没有什么若即若离的拉扯,她当真只是将其当做解药。
“将军……”闻年想伸手扶住她的腰身。
“住口。”宗延黎脸色绷紧,伸手扣住了闻年的脖颈,按着他根本不给他有半点开口的机会。
那一瞬间的痛意又万分舒爽让宗延黎险些失声,眼尾染上的红竟是如此惑人,闻年感觉到了宗延黎的颤抖,逆着光看到了那仰头闭眼的宗延黎,乌发散乱凌乱的里衣露出的手臂上薄肌如此明显。
里衣内白色的绷带缠着鼓胀的胸口,腰腹肌肉如此漂亮,肩头背脊处随处可见的伤疤让闻年眸色逐渐幽深。
他伸手抚上了宗延黎那腰间的疤痕,她的身上有太多他不曾见到的伤疤……
“别动……”宗延黎难耐万分,呼吸急促喘息着,似是厌恶自己这等声调,宗延黎随手扯下里衣塞进嘴里咬住。
“我若不动,将军如何得解。”闻年拉着宗延黎的手坐起身来,粗粝炽热的手掌扶住了宗延黎的后腰,目光落在她肩膀处的伤口,这一处的伤如此熟悉。
是当初被他所伤……
闻年鼻息炽热,第一次如此放肆贴近,在她肩上伤疤处落下一吻。
宗延黎受惊似想退开,闻年却收紧了手臂化被动为主动。
为解药之始,但是那之后的纵情之余,又有几分是为欲所惑呢?
帐内的声息静谧,直到那落日余晖洒遍大地,宗延黎坐在床榻边束发,重新将甲胄穿戴整齐,伸手取过头盔覆面戴好,弯腰拾起长刀再度站起身来的时候,她再度成为了主将宗延黎。
“将帐中收拾干净。”宗延黎转身看向闻年,那恢复了一惯冷静模样的宗延黎语调冷肃,好似那与他一日之欢的是别人,漆黑的眼瞳无半分多余的情绪。
“今日之事,尽可当做从未发生过。”宗延黎握紧腰间长刀,冷肃平静转身出帐而去。
闻年站在榻边,凝望着宗延黎那穿着军甲离去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侧头见凌乱脏污的床榻被褥,他敛下眼眸遮去了眸中复杂的情愫,弯腰拾起被褥蹲在水桶边刷洗。
宗延黎出帐后,那蹲守在营外的蒙奇等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迎了上来道:“将军!?”
宗延黎脚步顿住,尽数被面甲遮掩的面容无人能看见,只能见到她那一双黑瞳,一如既往的冷肃神色。
“闻年说您喝醉啦!?”蒙奇张口大声道:“那酒里是下了什么迷药吗?将军这一醉怎醉了一天啊!”
“……”宗延黎鼻息微微凝滞,哑声开口说道:“嗯,确实是酒里有古怪。”
“我就说呢!”蒙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自家将军千杯不醉,区区几盏酒怎会喝醉了,还能醉一天不出帐啊!
宗延黎眸色幽深偏头说道:“去议事营,叫公孙璞和裴良过来。”
蒙奇连忙应下,扭头看着宗延黎的身影,总觉得今日将军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议事营之中,闻讯而来的公孙璞和裴良几人,见宗延黎好端端的坐在帐中,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几分,二人上前见礼之后,宗延黎摆了摆手:“坐。”
公孙璞盯着宗延黎道:“将军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