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宏图收回眼,有条不紊的令人去烧来开水,待那敌军攻城的云梯搭来之时,热水至城墙上泼下,后方投石车就位,兵卒们费力的将巨大的石头吊起,而后甩出去砸落在城外敌军军阵之中。
若是运气好,瞄准的好,这石头砸中敌军的弩车便能摧毁一大杀器!
宗延黎领兵守在主城楼,敌军攻势汹涌数量极多,又有攻城弩为辅,那登云梯密密麻麻推了过来不一会儿便有敌军攀上了城墙。
然我军也并非无能之辈,先上来的敌军要么被长矛刺下去,要么被那迎面来的热水浇的惨叫摔下去。
下方前赴后继还有敌军爬上云梯,在人数上他们根本没有优势,在抵挡住了第一波攻势,我方热水耗尽供应不上,这种时候就只能靠兵力抵御了。
“那城墙上的银盔小将是谁?”敌军阵中那面容略有几分苍老,一双眼却是沉肃威严的老将军端坐主将之位,看着前方巨大的云梯被砍翻,瞥见高站在城墙上的宗延黎,那城墙下被其斩下的尸首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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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横心下震惊,今日攻城本就是想试试圆石关的守军如何,虽不说是动用十成十的兵力,却也有七成!
强攻之下圆石关定是早做了准备,袁横也未敢想一次攻城便能攻陷,那守关的宗延宏图可不是无能之辈,其固守圆石关多年,我军未敢多进半寸。
而今袁横却是没想到,圆石关内竟还有这等人物。
一力在前,便可抵千军!
“末将从未见过。”答话之人眯着眼端看,一时难以辨认,他与宗延宏图交战多年也算是老对手了,这圆石关几位将领皆有所了解,却从未见过这等年轻的小将。
“将军,可还要攻?”后方有将领上前来询问道。
袁横沉吟了良久,仰头看了眼天色,最后叹了口气道:“虽是可惜连一角城墙都未能攻陷,但不难看出圆石关内兵力不多,待重整旗鼓再行攻城,圆石关早晚是我军囊中之物。”
袁横挥手下令收兵,目光定定的盯着城墙上的那银盔小将,眸色深沉满含深意。
那圆石关城墙上守军,看着下方攻城车弩往后退去,死死握紧长矛的手有些许松懈,眼中带上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道:“敌军退兵了……”
“活下来了……”
“我们守住了。”
在这一刻他们眼中泛起了泪光,吞咽着口水转头看向那不远处的城墙之上,那站在众多敌军尸体上的宗延黎银盔染血,手中漆黑的长刀上血渍凝结沉重的好似都举不起来了。
夕阳余辉之下,其身形被拖长,所有人都目睹了宗延黎抵御万敌的模样。
多少次他们害怕城破,只需转头看一眼就能看到那始终立于城墙之上的宗延黎,那一刻宗延黎似乎成为了守城将士心中的神。
只要她在,敌军便攻不上来!
宗延黎也用行动为他们展现了自己所言并非空话,宗延黎所守城墙无一人踏上城墙。
她手中的长刀宛若死神的弯镰般可怖,凡近身者非死即伤!
那长刀挥砍之下,莫说是人头落地,断肢残骸乱飞都是多见,可见其挥砍出去的力道何其大,甚至我军将士都望而生畏,退避两分。
宗延黎踩着尸体走了下来,众人这才得见宗延黎肩膀手臂皆中箭,大腿上还有着刀口,在如此负伤之下竟未退半分。
霎时之间众将士心头剧震,满目崇敬仰望着宗延黎,喉间略有几分哽咽走上前唤道:“小将军……”
“将军!”侧边蒙奇满脸是血的冲了过来呼喊道:“将军快去看看,闻年疯了!”
宗延黎沉默的提着长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伸手,咬着牙折断了肩头箭矢,行至城墙另一端,便看到闻年手持长枪双目血红,狠厉万分的挥舞着手中长枪满脸嗜血之态。
蒙奇抹了把脸上的血道:“他伤了四五个守城兵卒,我等拿他没办法。”
蒙奇本想上前制服,奈何这发狂的闻年力大竟丝毫不输宗延黎,蒙奇与之对战两下被震的双臂生疼,若不是裴良相助,恐怕他都要伤着了!
宗延黎眸色深沉,唇瓣略有些干裂说道:“把裴良叫来。”
“将军。”裴良走来,宗延黎抬了抬下巴道:“一会儿你配合我,让闻年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