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身边时常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闻年,一个是白修筠。
被他们戏称为阎王身边的黑白无常,平日里见不到,每次出来都是索命来的……
军中铁器太少了,宗延黎甚至不惜带着他们翻山越岭去凿回来巨石,起初他们不知这巨大的石块是做什么的,还当是要建什么东西,不想那石块最后背在了他们身上。
负重训练。
一众兵卒简直气的吐血,从未见过这等折磨人的手段!
这些也就罢了,偏偏宗延黎训练从来不讲究什么时辰,只要她想随时鸣锣把他们所有人给敲响了,若是有人迟了一步,那迎接他们的简直是地狱训练。
而宗延黎美其名曰,要训练他们的警惕性。
行军之时多有敌军夜袭营内,若无半分警醒,早就人头落地了。
众人没法反驳,便开始想法子让自己别睡太沉,以免听不见锣鼓声,甚至半个月不脱鞋袜衣物就这么睡,后来实在是臭的自己都受不了了,如此反复折磨之下,现在他们已经练就了倒头就睡,听声即醒的本领。
若说他们这位将军也有好的,虽是严苛却从未动过鞭杖体罚,每日准时准点的做好饭菜,无论如何都叫他们吃的饱饱的。
粮食是最难得的东西,在军中多有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可他们将军却总是能想方设法的弄来吃的。
甚至为了改善他们的伙食,将他们拉出去跑几公里之外,挖野菜回来吃。
将军话少,起初亦有不服众的,无一例外全都被打服了。
“我觉得我们将军是个好人。”喝着自己挖回来的野菜汤,这半年下来原本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形销骨立的一众死囚如今一个个练的壮硕刚毅,连带着面容好似都发生了变化。
“这是什么字来着?”而宗延黎除了教他们练武,还有认字。
军中旗帜军令众多,他们需要一一辨认不说,传信之语也是能认几个字就认几个。
旁边几个大汉凑在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艰难的说道:“令!是令字。”
“什么令,我看是今……”从未读过书的兵卒们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居然也要学认字!
“我真想回去坐牢。”旁边正在挑破自己脚底板水泡的男人痛的睚眦欲裂。
“想啥呢,好好摸摸自己的脑袋,指不定哪天就摸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