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宗延黎走入内,站在了闻年的面前。
凌乱的发丝下,闻年睁开眼。
约莫是刚刚清醒不久,他的眼底还有着尚未褪去的猩红之色。
那黑色止咬嘴套戴着,平白为他添了几分凶性。
宗延黎迈步上前在闻年面前蹲下,四目相对她平视着他,良久之后伸手解开了他脸上罩着的止咬套。
“还知道我是谁吗?”宗延黎看着他问道。
“……大公子。”闻年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嘶哑,看了宗延黎一眼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
“既是清醒了,就自己解开镣铐出来。”宗延黎将钥匙丢在了闻年的脚边,站起身来转身出去道:“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
闻年沉默了一下,默默弯腰捡起了面前的钥匙,自己打开了镣铐锁链走出了营帐。
果然在闻年出来的时候,周遭许多视线落在了闻年身上,或是好奇或者是疑惑,还有些不太友好的避让,亦或者是忌惮害怕。
那旁边的钱志行和白修筠站了起来,看着闻年的眼神带着几分忐忑,小心叫了声:“伙长?”
闻年侧过脸看了他们一眼,略微点头算是作答。
钱志行松了口气,知道闻年这是清醒过来了,有一就有二,他居然已经没有第一次那样害怕了。
平南营遭受这般摧毁,如今重新安营扎寨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没几日之后大将军的手书调令下达,宗延黎被调走了,这一举动下来玄营上下都没想到。
其中最无法接受的是王康成,他不明白为什么宗延宏景会做出这等决定。
后来才知道宗延黎去做了杂号将军,俨然是明升暗降的行径。
好端端的晋升之路不要,竟去做那劳什子杂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