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是病了,从族门惨遭灭门屠戮的那一天起他就病了。
闻年很感激宗延黎制止了自己,他并未手刃同伙,军中能留下他已是不易,但是他没有想到宗延黎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闻年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被如同犯人一般囚禁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愤怒,他只平静的想着,活着真好。
“我为何要怕你?”宗延黎擦去脸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气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
闻年愣住了。
宗延黎继续说道:“人的畏惧源于他本身的弱小,只要我足够强大,就不会畏惧。”
她冲着闻年一笑,眸色坚定而清澈说道:“要怕,也该是你怕我。”
宗延黎拉开架势,冲着闻年扬了扬下巴说道:“来,对练!”
闻年顿了顿,刚抬起手就听到了军中集结的号角声吹响。
“集合——!”
那原本在校场练兵的将士们,几乎是反应迅速的冲回了自己的营帐,迅速穿戴好军甲,片刻功夫已是在营外整军待发。
这是宗延黎成为伙长之后打的第一场仗。
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听从军令奔赴战场,依旧不是在前线战局,有骁骑营在前他们大多是跟在后边捡捡军功。
“就连左营都比我们位置好!”打完回来右营上下都愤怒不已,认为大将军偏心左营,几次三番给他们的都是守军位置,而非进攻位置,兄弟们许久没拿到军功自是气愤。
“这高国在想什么?”营内蒙奇正脱了上衣,只穿了个裤衩在站在烈日下冲洗,一边骂道:“打也打不进来,成天就是骚扰两下。”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他们都是在平南营待了许久的了,没有军功就没有上升空间。
“应该快了。”匡行权随口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