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我挖个坑,他也真是处心积虑够辛苦的了,竟然连这样的谎话都讲得出口,我冲着天花板一翻眼睛,毫不客气地问:“那工资怎么算?我只领一份画师的工资,没答应你有兼职。”
“身为画师,观察模特的日常生活应该也在你的工作范围内吧?”容熠川不咸不淡地把我给问住了。
他是早有准备,但我也不差,直接刻薄了他一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观察者要亲自上阵参与到画面里去的。”
“可以加钱。”容熠川话音平淡:“还有那个阿马杜打碎的摆件,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不愧是他。
每一次总是能精准地拿捏我。
以前是我爸妈的安危,现在又是阿马杜的。
昨天在喷泉附近摆摊画画赚的钱不能算少,却也绝对算不上多,若是拿到这边酒店里来,刚好够开一间钟点房。
我不能在容熠川身边久留,最多待到三个月就得想办法离开,路费和生活费可全都是钱。
容熠川捕捉到我的犹豫,又继续推了一把说:“我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莫翻译跟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他疑惑地停顿了一瞬。
我无法放弃在心底存在许久,已经称得上是根深蒂固的念头,自顾自地从他的停顿中解读出了勉强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他应当是同莫荔避嫌成了习惯,哪怕在异国他乡也改不过来。
这个念头让我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和耐心,松口道:“好,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但是只是以画师的身份。”
容熠川答应得很利落:“合作愉快。”
他说着,颇有绅士风度地伸出手,看样子是打算跟我握手。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小心翼翼地将指尖往他掌心里一落,然后便迅速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