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要在异国他乡因为这种原因被围观,一把拎起画画的工具说:“容总,今天见到你很高兴,但是我得走了,我们改天再聊。”
当然,这个改天最好永远都别来。
我默默在心中补全了这最后半句。
容熠川单手抄在一侧西裤口袋中,乍一看气定神闲,不过是在同我闲聊,可身形却如同一堵沉默的墙,他迈步拦住我的去路说:“我在人群里观察你很久了,你的画惟妙惟肖,油画尤其好。”
我支支吾吾的反问:“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熟能生巧么?我一路靠画画赚钱走到这里,画得多了,当然就摸索出门道来了?”
容熠川感到好笑似的又说:“千万别告诉我,你压根没学过画画。”
我好脾气地回了他一个笑容,然后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理由,说没学过显然是不行的,画就摆在眼前,哪怕是门外汉见了,也看得出那笔触绝不是外行能画出来的,但是如果承认学过……
这不是能靠现编圆过去的谎,容熠川对油画是有了解的,与其说多错多,倒不如闭着眼睛扯点远的。
我红口白牙地开始胡说:“是学过一点,就半年前刚到非洲的时候,在路边跟着一位街头艺人学的,要是我画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大概也是天赋使然。”
半年前,徐漓然还在用林苒的身份跟沈远不断交锋,只要容熠川还记得这一点,就不会再将我们当成是同一个人。
可容熠川对时间毫不在意,他抓住我会画画的所谓破绽,得寸进尺地提起了新要求。
“顾小姐,你这么有绘画天赋,被埋没的话就太可惜了,不如这样吧,我买断你三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你就当我的随身画师,只给我一个人画画。”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查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