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杜没有追问,只伸手扶我下了卡车,接下来的小路得靠我们自己走。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我们终于回到了这个穷苦危险,但却远离容熠川的小村庄,我先跟阿马杜去了洛林家一趟,见小孩子已经喝上了奶粉,才放心地回了家。
我看着眼前住了几个月的小木屋,忽然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可是不走不行了。
路上的梦境是上天给我的提示,如果我不能尽快远离这里,恐怕会功亏一篑,重蹈从前的覆辙。
容熠川是个聪明人,我固然靠山药逃过一劫,但露出的破绽却是实打实的,等他冷静下来开始复盘,很可能还会察觉到别的蛛丝马迹,到时候再想跑就晚了。
他对待背叛欺骗过自己的人,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在炎热的午后打了个冷颤,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扛上背包就直奔离村的小路而去。
村里人刚被劫匪洗劫过一次,为了能把损失补回来,哪怕是午后也不休息,仍旧在劳作。阿马杜身为他们当中的一员,也尽自己所能地去了附近打水。
我将答应阿马杜的报酬压到他家中的水罐底下,然后趁着没人会注意我的去向,再次踏上来路,去镇子里找到了方才载过我和阿马杜的司机。
司机见我去而复返,一脸的诧异:“你落下东西了么?车上可什么都没有。”
我当即向他表明自己的来意:“今天还有去市区的车么?我必须回去一趟。”
这时回城虽然有自投罗网之嫌,可若是留在村里才是真的坐以待毙,与其等容熠川反应过来,派人拉我去验DNA,倒不如赶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先跑得远远的。
坦桑尼亚的基础建设聊胜于无,交通更是一塌糊涂,想要离开这里,酒店所在的相对繁华的市中心是必经之路。